“你這個死賤人！賠錢貨！竟然要拾綴黃珊那婊子來告我！早知道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就該把你掐死！白白浪費了十幾年糧食！”

顧綿用力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瞪了過去：“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些！十五年來，我可沒吃過你一口飯！”

這話是實話，據黃珊說，當年顧家看到宋子瑜生的是女兒，連笑臉都沒給過一個。奶粉一半是黃珊送的，一半是宋子瑜自己買的，這麼多年來，宋子瑜是靠當玉石雕刻師賺錢養活自己和顧綿，後來存的那幾十萬還給了顧建華！顧綿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就沒有搭過一把手餵過一口飯，連一顆糖都沒給她買過！

吳珍的手被死死地抓著，抽都抽不回來，不由得又氣又恨，破口大罵，老太婆當年是住鄉下的，粗鄙的話學了不少，罵起親孫女也毫不留情。

“你個賤人養的小賤精！還敢對老人動手，你小心天打五雷轟！投生都投不到好人家，幾生幾世當賤種！”

邊罵著，另一隻手也揮舞過來，要抓顧綿的臉。

顧綿緊抓住她兩隻手，她就開始用腳踹，顧綿沒防住，被她踹了幾下小腿，也火了，正要把她推開，一記耳光狠狠地扇了下來，只聽清脆的一聲響，顧綿被打得頭一偏，怔住了，吳珍趁機掙脫開來，順便再踹了兩下。

左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小腿也一陣痛楚，顧綿緩緩地抬起頭。

顧建華心裡一凜。他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眼神，冰冷、厭惡、憎恨，又夾著解脫和釋然！那幽深的眸光，複雜的眼神，渾身散發出來的清冷，讓他剎那間有些迷茫：這一巴掌是不是不該打？但是吳珍的聲音把他從這種迷茫中拉了出來，瞬間消失無蹤。

“打死這個小賤人！打死這個不孝的小賤人！”兒子替自己出頭了，吳珍更是囂張，在一旁大叫著。

顧綿左臉上浮起幾道紅腫的指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顧建華這一巴掌是用了全力，過了兩分鐘，顧綿還覺得耳裡嗡嗡地響。嘴角有液體緩緩流了出來，口腔裡傳來一陣血腥味。

“我會記住這一巴掌的。”

（那什麼~~~你們懂的~~~）

第064章決裂

“身為父親還不能教訓女兒了！你這是準備記仇是不是？那就索性再打多一巴掌，讓你記清楚！”

顧綿那冷漠森寒的語氣激怒了顧建華，他抬起手，再一次朝她臉上揮去！顧綿目光一寒，快速地矮下身子，險險避過這一掌，剛才是太突然來不及閃避，現在還指望她呆呆地再承受一個耳光嗎？

“建華，再打，再打，今天不教訓這死賤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顧家人了！”吳珍見顧綿躲開，氣得老臉通紅。

這時宋子琪才姍姍然走了過來，拉住顧建華，嬌聲道：“彆氣彆氣，氣壞了自己怎麼辦？好好講。”

“哈哈，顧綿被打了，打成豬頭了！”

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入耳裡，顧綿抬眼一看，才發現人還挺多的！爺爺顧中，二叔顧建學，二嬸黃嬌，顧文，顧樂，竟然都在，都坐在那裡看戲。

“好，今天我們是該講清楚了。”一直以來，顧家人對她再不好，她始終覺得自己還是顧家的一份子，還是顧建華的女兒，她可以不喜歡他們不親近他們，卻不可以頂撞，不可以吵鬧，她媽甚至從小就教導她：子不言父之過，小輩不言長輩之過，所以就算他們不顧她的前途未來，硬要她退學，她也只是自己發愁，自己努力想辦法，從來沒有想過回來鬧。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忍了，再忍，她就是包子！

“我說你這孩子，目無尊長，叛逆跳脫，也怪不得你爸要打你。”顧中皺著眉瞪著她。

“我目無尊長？這裡哪位是我尊長？站出來看看。”怒極反笑，顧綿嘲諷地瞪了回去。既然委曲求全都只換來一句目無尊長，她不如把這罪名給坐實了！今天開始，她就目無尊長又如何！

“放肆！這裡誰不是你尊長？爺爺奶奶，父母叔嬸，哪個不是你尊長？”顧中一拍沙發。

“哈！你不如說顧文顧樂也是我尊長！還有，母是指誰？我媽可是已經去世了！”

“顧綿，怎麼說話的！”顧建學臉一沉。

吳珍卻啐了一聲，理直氣壯地道：“我兩個孫子當然比你金貴！你就是個賠錢貨！”

“不知道當年你父母是不是也這麼罵你來著。”她自己不是女的嗎？

吳珍氣得發抖：“你，你——”

“顧綿！”顧建華喝了一聲。

“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