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沾染著點點斑駁血跡。格萊德向前踏了一步,卻是顫抖搖晃的。
“夠了,不要再繼續了。”墨菲裡再一次擋在貝利亞身前,此刻的他早已也已虛弱脫力,左側自肩膀之下更是全然失去了知覺。
太可怕了!這樣的貝利亞太可怕了!墨菲裡的眼底流露出些微恐懼,然而卻固執的不肯退後半步。
幾乎在夏洛試圖阻止格萊德的瞬間,貝利亞便已經重傷了他。夏洛的震驚的,他的震驚幾乎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為什麼?為什麼要置格萊德於死地?即便是自己也看得出格萊德的奇怪之處,就如同被人操控般。那麼他所作出的所有舉動,都是不受控制的。天知道格萊德是否因此而內心飽受煎熬。而貝利亞,為何能下得了重手?
曾經一度,夏洛認為他們倆早就達成了共識不是嗎?難道覺醒了便是徹底的顛覆與改變?原來貝利亞不止是對自己的改變,而是對所有人的改變。
“你想試圖阻止我?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貝利亞冰冷的臉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森然恐怖。輕巧的反問,卻猶如將人拋入深淵。
“不試試怎麼知道?”墨菲裡皺緊的眉絲毫沒有鬆開的痕跡,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身後的格萊德,心裡的巨石更沉。
“噢?”貝利亞挑起嘴角的弧度,但言語間卻絲毫不覺笑意。“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目光遊走在墨菲裡狼狽的身體上,最後停留在他幾乎被自己廢了的左手。
看著試圖再次發起攻擊的格萊德,貝利亞臉上的笑意擴大:“是他想找死,你看見了嗎親愛的墨菲裡?想要我不殺他?”突然收起了全部的笑意,在散發威懾的一瞬間,夏洛和墨菲裡清晰的聽見了那三個字。“不、可、能。”
“住手——”嘶聲力竭的狂吼,夏洛幾乎用盡全力的衝上前去。
強大如貝利亞,連墨菲裡也無法阻止的貝利亞,他又如何敵得過?禁忌之子?可笑的禁忌之子。在真正強大的人面前,不過是個小丑般的存在。
然而,能讓自己拼力一搏嗎?能讓自己賭上全部嗎?夏洛沒有了選擇,擺在眼前的希望之路只有一條。
當身體的劇痛傳達到大腦,轉至全身時,夏洛的心情依然是緊繃的。因為他還有話沒說,他還沒有親耳聽見貝利亞的承諾,沒有看見格萊德安全的離開。
“你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麼!”怒吼聲來自面容扭曲的貝利亞。他的眼睛此刻已經全部染上金色,激動的情緒使他周圍的氣更為外放,強烈的氣漸漸融合,形成周遭金色的淡光。
夏洛想開口,張開嘴卻吐出一口淤血來。胸前穿透的長劍還冰冷的插在肺部,沒有拔走也不能輕易拔走。而身後,則是格萊德留下的重創。只是這樣的傷口在貝利亞沒有看見的夏洛的身後,卻是全數落入了本就在他身後的墨菲裡與格萊德眼中。
墨菲裡的眼底閃過些什麼,快的讓人無法捕捉,而事實上也沒有人去留意他眼底的色澤。因為貝利亞與夏洛相視沉寂的僵持,也因為格萊德錯楞而望的眼神。
那背後的傷口是如此醜陋與巨大,隱約可見的器官隨著剛才抽離的利爪被翻攪而出。
心在痛,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但他不明白,這樣的反應因何而生。他不懂,他不是該殺了眼前名叫夏洛的血族嗎?可是現在,格萊德看著猙獰的傷口,卻再也沒有辦法動手。
攤開自己是掌心,他看著自己滿手的鮮紅。格萊德驚駭的退後半步,痛苦在臉上顯露及蔓延。
“不要……不要再……”每一個字的吐出都帶來劇烈的疼痛,夏洛無法用疲軟的手去擦拭唇角溢位的鮮血,身體的重量幾乎是靠那柄插在自己胸口劍來維持。
“住口!你給我住口!不許再說話!”血族最致命的弱點便是大量的失血,貝利亞再清楚不過。而夏洛的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
想到自己的特殊劍——帶著聖潔之力的箴言之劍。貝利亞慶幸夏洛身為禁忌之子的身份。如果不是這樣,貝利亞肯定對方早已灰飛在重傷口的瞬間。
貝利亞試圖給夏洛療傷,但夏洛卻先一步使力握住了劍身。
“你!”
他想死!他是想死嗎?!作為亞述魔神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與心痛過。也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讓恐懼靠近自己。貝利亞死死的抬頭看向格萊德與墨菲裡,他想他明白夏洛想做的事。
“滾!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夏洛要的不過是讓格萊德活,此刻的貝利亞除了滿足別無他法。
貝利亞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