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彩虹橋,鄧布利多已經在木屋前等著了。
“我很高興你對厲火咒的鑽研並非增大它的破壞力,很實用的改良2,阿波羅尼婭。”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誇道。
“一切都要歸功於格林德沃先生的啟發,雖然他改良厲火本也不是為了保護誰。”阿波羅尼婭淡定道,“魔咒從我的魔杖裡發出來,是黑是白我說了算。”
鄧布利多冷不丁聽到那個名字,檢查木屋的動作也微有滯澀。想到在屋裡等著他們的那個玩意兒,阿波羅尼婭可不敢再刺激他了,忙問道:“怎麼樣,教授?他用的什麼咒,他自己會有感應嗎?”
“房子本身沒有什麼,畢竟岡特一家當初也曾與附近村民來往,他把這裡徹底隱藏起來,反而惹人注意。”鄧布利多輕盈地揮舞著魔杖,破除了幾個混淆咒和封鎖咒,原來岡特老宅根本不是他們所看見的那樣,朝向、規模還有門窗位置都被徹底改變了。
混淆咒並非多麼高深的魔咒,但這一個已經維持了大幾十年,面對工地幾百號人依然完美無瑕,足可見當年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魔力之強大。
“還好您去見過奧格登,否則我們豈不是要對著一扇假門費勁?努力了半天發現那其實是後牆。”阿波羅尼婭好奇地湊近了一點,卻被鄧布利多攔下了。
縷縷的黑氣在洞開的屋門中翻湧,像一鍋邪惡的魔藥恰到火候。
“詛咒,所有進門的人都會死。”鄧布利多謹慎地拉著她退了兩步,“或許我們該取一些樣本,帶回去給西弗勒斯研究一下。”
“您隨意。”阿波羅尼婭相當有禮貌。
研究黑魔法出岔子算不算被他利用而死呢?鄧布利多很嚴謹,鄧布利多得先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我猜這和山洞裡那盆絕望藥水有異曲同工之妙。”鄧布利多伸手輕輕一招,無形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來,包裹住一縷黑氣,那黑氣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突破風的束縛,“他並不願意看到人們毫無痛苦的死去,在死去之前,必得經受折磨。”
鄧布利多最後用一個龍皮大口袋裹住了風球,他用魔杖指了指那袋子,就聽見“咻”的一聲,袋子就消失了。
“你一定會破除這個詛咒的吧?”阿波羅尼婭滿懷希望,對鄧布利多充滿信心。這和她一開始的敬而遠之毫不矛盾。
“當然,但是需要更多的時間。而且我不能夠這麼做。”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她,一副要上課的模樣,“詛咒源於巫師最心底的惡意,它所需要的惡念與魔力比施行不可饒恕咒還多得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阿波羅尼婭面無表情,她好不容易畢業了,怎麼還要上課。
但鄧布利多顯然不打算讓她矇混過關,也不知道剛才說時間不夠的到底是誰。
“我想,是因為不可饒恕咒仍舊需要念誦咒語,而黑魔法詛咒不需要,魔力不再遵循某種咒語所限定的路途,更加地……肆意妄為?”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凝視著那些張牙舞爪的黑氣:“我想湯姆一定攫取了自己靈魂的力量來施加詛咒,那類似於一種許願或者等價交換……相當強大,很可能會有感應。”3
阿波羅尼婭踹了黑魔王他姥爺家一腳。
“他怎麼老跟靈魂過不去啊?”她叫道,“攝魂怪親傳弟子嗎?”
鄧布利多尷尬地咳了一聲。
阿波羅尼婭反應過來,尷尬得想死,連忙也掩飾性地咳了兩下。
“那怎麼辦呢,教授?”她親切熱情地問。
鄧布利多寬容地笑了笑,垂在身側的魔杖輕輕抬起,左手隨之一揚,倒像是麻瓜音樂會上謝幕的指揮。
岡特老宅的每個地方都在“喀啦”作響,一塊鬆脫的木板率先浮了起來,屋瓦、房梁、牆壁、窗臺、地板……連桌椅板凳都拆成一塊一塊的,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酷……”這下連阿波羅尼婭也情不自禁地感嘆起來。
黑氣失了載體,只得茫然無措地在木板之間流竄。他們漸漸退到了彩虹橋上,各自仰頭打量著被掀到半空中示眾的岡特家垃圾堆。
“我想我看到了。”阿波羅尼婭不確定地說,“讓它近一點兒,好嗎?”
一枚鑲著碩大黑寶石的戒指滴溜溜地向她飛過來。
“很邪惡,我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鄧布利多也在湊近了打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兀地沒了下文。
阿波羅尼婭根本沒在看戒指,她一直盯著鄧布利多。
“提醒您,教授。你會害死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