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自己收著吧!”
阿波羅尼婭不由望向伏地魔。“死的是誰?”她的老闆問。
“是普威特兄弟。”聽聲音是那個要偷襲、又主導了撤退的食死徒,面具下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見她茫然,甚至擠出了一絲微笑,“安東寧·多洛霍夫,幸會。”
伏地魔不耐煩地讓他過去:“你都看見了吧?”
“攝神取念”真是一種簡便快捷的交流方式,像伏地魔這樣的高手,甚至連頭疼腦熱的後遺症都可以最佳化掉,阿波羅尼婭有幸享受過這樣的優待,他今天顯然不打算讓多洛霍夫也享受一下。
“本來也就是讓年輕人們都試試水,已經算是意外收穫了,大人。”盧修斯小心地看著伏地魔的臉色,謹慎地勸了一句,馬上就像完成了kpi一樣。
“我都做好羅齊爾回不來的打算了。”貝拉明顯就放鬆得多,只倚著沙發背冷笑,“一代不如一代呀!”
阿波羅尼婭費解地望著她——你老闆明顯心情不好,你怎麼還火上澆油呢?
大老闆的神情不必揣測都是顯而易見的難看。斯萊特林們抖成一夥鵪鶉,就聽他慢慢說道:“我能理解,忠心無法彌補能力的缺陷。你們都只是普通巫師,以後機會多了,勤加練習,要像阿波羅尼婭這樣,也不是沒可能。”
沒辦法,亞洲小孩走到哪裡都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巫師也別想逃過這個心理陰影。
“但是……我所不滿的是,”伏地魔繼續訓話,“明明有能力,卻沒有做到最好,是不是,雷古勒斯?”
阿波羅尼婭暗道不妙,就見伏地魔將魔杖一揚——雷古勒斯痛叫一聲,滾落在地。他是那樣用力地抓著木質茶几的腳,手指幾乎深深地按了進去,木刺混著鮮血往下淌,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她死死地攥緊了拳頭,一心只想把魔杖死命戳進伏地魔的腦仁裡去。但她不能,她還要睜著眼看這一切,聽著雷古勒斯拼命壓抑的慘叫,連閉上眼睛或者移開視線都做不到,心態差點兒也崩了。
其實伏地魔今天要做的一直都是殺雞儆猴,她可以是被砍掉翅膀的雞,也可以是被嚇得不敢動彈的猴。儘管湯姆·裡德爾現在表現得偶爾還挺像個正常人,但他始終都是那個以恐懼維護統治的暴君。
暴君收起魔杖,竟然又和顏悅色地笑了笑:“把他扶起來。”
阿波羅尼婭連忙照做,貝拉也搭了把手。
“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伏地魔忽然又諄諄教誨起來,“我並非一定要你們打打殺殺,為伏地魔大人服務有很多種途徑。既然你不情願,雷古勒斯,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你也可以在頂樓抄書……作為食死徒,你心裡的任何疑慮、不滿、畏懼,都應該向我傾訴,而不是試圖隱瞞。”
不會真的有人信吧?阿波羅尼婭麻木地想。雷古勒斯正伏在她臂彎裡難以自禁地抽搐,她心中怒火翻湧,卻被隱蔽地捏了一下手。
是雷古勒斯在提醒她。阿波羅尼婭鼻子發酸,連忙不動聲色地調整呼吸,好在菜鳥們也都破防了,阿萊克託愧悔地抹去眼淚,羅爾臉色時紅時白,埃弗裡恨不得把頭塞到腳底板下面去。
伏地魔還在絮絮訓話:“……你們還有一整年的時間,和阿波羅尼婭好好配合。對一些人來說,有標記和沒標記,差別並不大,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可不是,好好想一想,自己是哪種人。”
學生們五花八門、賭咒發誓地表起忠心來,伏地魔興趣缺缺地聽著,忽然一指阿波羅尼婭:“你先送他回去,貝拉,以後有事也叫上她。”
貝拉特里克斯掀起眼皮,慵懶地瞥了她一眼,神情還是很不屑,嘴裡卻很乖巧:“可是,主人,她不是要當傲羅嗎?”
伏地魔坦然回顧,眉頭微挑,彷彿在說“對啊,怎麼了嗎”。
阿波羅尼婭沒意識到貝拉竟然有些生氣了,幫忙扶著雷古勒斯往外走的時候,她忽然用力箍住阿波羅尼婭的上臂,拽都拽不動。“黑魔王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她咬牙切齒地問。
“喜歡我?”阿波羅尼婭也怒了,“你管這叫喜歡?我上學要帶那群蠢材,假期還要跟著你,我自己還有任務,不能被人看見,這是喜歡?你這麼羨慕,不如和我喝複方湯劑互換身份吧!”
她發作起來沒頭沒尾,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可貝拉卻轉怒為喜,面上妒色煙消雲散。“不識抬舉。”她居然又抿著嘴笑了,施施然把雷古勒斯往阿波羅尼婭懷裡一推,“不識好歹!”
有毛病!直到阿波羅尼婭幻影顯形在格里莫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