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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2)

“顯然我即將以自己的遭遇為此事做一個註解。”阿波羅尼婭又想跑回去打槍發洩了,“佩迪魯沒見到我的人,即便他現在變成老鼠縮在哪個角落。但這不妨礙他去告密,巧的是住在這附近的食死徒只有我一個人。”

西里斯目光復雜地盯著她的左臂,滿臉“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你們能不能別每次都跟看什麼稀奇玩意兒似的?”阿波羅尼婭大怒,“見得少了嗎?你弟弟也是,你姐姐也是,你少年時期的死對頭也是!”

她一把挽起衣袖,把左臂塞到他鼻子底下:“來來!看個夠!我今天就讓你脫敏!”

哪怕聽到貝拉和斯內普的名字,西里斯·布萊克都沒有生氣。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吧,如果彼得真的是食死徒,那麼阿波羅尼婭即將遭遇什麼……沒有人還能平心靜氣地聊天,是他把彼得帶來的。

“鄧布利多可沒說佩迪魯也會來。”阿波羅尼婭依然很想回到咖啡店,把那個歪鼻子再打斷一次。

西里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呃,我們分頭行動的,他不知道……”

“別再相信佩迪魯,黑魔王現在住我家,佩迪魯一個月來幾趟我比你清楚。”阿波羅尼婭嚴正警告他,“你會害死你真正的朋友。”

西里斯沉默地看著她。他們之間這種微妙的、亦敵亦友的關係並不足以動搖掠奪者們的友誼,哪怕阿波羅尼婭剛剛救了雷古勒斯——就像他不能說“現在只有鼻涕精還沒有為正義做出貢獻了,快跟他掰了”!

雷古勒斯不會聽他的,阿波羅尼婭也不會。

“好吧,我會給你證據。”阿波羅尼婭嘆了口氣,“雷古勒斯醒來之後,我會問問他的意思,如果他願意,你們再見面。”

她掏出雙面鏡,用它換走了剩下的煙。

“另一面現在在克利切手裡,如果你貿然行事……你知道他很聽貝拉的話。”阿波羅尼婭給自己上了幻身咒,率先開門下車。

1979年,英國,蘇格蘭,霍格沃茨。

證據在三天後寄到,圓形蛋糕盒上彆著一封信。

送信的家養小精靈眼淚汪汪,幾乎是怨恨地看了校長辦公室門口攔路的石獸一眼,將蛋糕盒放在石獸腳下,“啪”的一聲消失了。

幾乎是在下一秒,緊守門戶的石頭怪獸就向兩邊移開了——門後並肩站著兩名神情嚴肅的巫師,一男一女,都不年輕了。男巫鬚髮皆白,女巫深棕色的頭髮也開始斑駁,他們都緊繃著,如臨大敵一般,好像面前的包裹裡有個麻瓜核彈。

女巫俯身撿起那個包裹,男巫魔杖輕點,施放了幾個檢測咒。

“你告訴我的事,至今我還不敢相信,阿不思。”女巫捧著包裹,率先走上旋轉樓梯,男巫默默無言地跟在她身後。

“我也一樣。”阿不思·鄧布利多神情苦澀,“按理說我該保守秘密,但我不得不找你傾訴,我想分擔一些壓力,米勒娃。”

米勒娃·麥格不由苦笑——他們都是無牽無掛的孤家寡人,找她當然最合適。

校長室裡,他們頭碰頭俯在桌子上,閱讀那封短箋。

“親愛的路易:

小諾瓦先生已經康復並及時返回了工作崗位,關於他以後的工作安排,他會自己去找諾瓦先生聊聊。

隨信附上科瓦爾斯基甜蜜烘焙坊(倫敦分店)出品的雙層奶油蛋糕,希望你喜歡。

克洛伊·勒布倫”

“原來他們已經擴張到英國了。”鄧布利多意味不明地感嘆道。

蛋糕的裱花圖案是一隻黑白花的嗅嗅,他將兩根細長的手指對準嗅嗅腹部藏寶袋的位置按了下去——夾出一個小玻璃瓶,瓶中有似煙非煙的銀白色流體輕盈地盤旋轉動。

“會不會太費事了?”麥格皺眉道。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家養小精靈縱然忠心耿耿,也很容易被鑽空子,否則雷古勒斯·布萊克就會死在那個湖裡。”

他走向屏風後的櫥櫃,冥想盆正安靜地等在那裡。

“一起來嗎,米勒娃?”鄧布利多伸出手。

兩人攜手落在一間寬綽的會議室內。

純血家族祖宅的裝潢各有特色,顯然格林格拉斯家就偏向實用溫馨的那一類。地板上鋪陳的土耳其地毯與房間等大,四壁垂設柔軟的織花掛毯——連兩扇窗戶中間也不例外——內容是歷史上有名的巫師故事。

他們站在門口,與之相對的房間盡頭處孤零零地安放了一張帶底座的高大扶手椅,幾乎像是威斯敏斯特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