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本以為已經離開的人突然出現,直覺的偏過頭,沒法與他直視。
玉郎坐上床沿,身上帶著乾淨的溼氣,“這……不是夢啊……”
“嗯?”轉過頭卻發現玉郎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手貼上我的臉,用拇指擦掉不知道什麼時候凝結的眼淚,“這份熱度,還有眼淚,都不是做夢吧,都是真的吧。”
面對玉郎這份讓人承受不來的感情,心裡就好像被抹布堵住了一樣難受。
“本來以為一定等不到了……”
“玉郎,我……”嘴被堵住了,雙腿被分開,不久之前被自己也有的器官擴張過的地方,那個應該已經麻痺掉的地方,激過一陣刺痛和違和感。
“玉、玉郎……”
“沒事的,我只是把裡面的東西挖出來而已,不然沒法上藥的,乖。不好好上藥的話,這裡會腫很久,辛苦的是你哦。”
說實話,其實我不太記得過程了,因為實在太疼了,就好像有塊木工用的砂皮在那個地方不停地磨一樣,只不過玉郎的右肩也好不到那裡去,幾個很深的牙印,現在還往外滲血。
是被不想發出任何聲音的我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糜爛的血氣所誘惑,我著迷的舔吮玉郎身上由自己留下的傷口。
“哼哼……”低沉的笑聲、曖昧的氣息縈繞在耳邊,“胡亂點火,苦的人是你自己呀。”
啊啊……被蠱惑了。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玉郎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危險,變得比以前更讓我……無法抵抗。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體裡肆無忌憚,那種最門戶大開的感覺更是讓人羞恥到無以復加。
最初我因為恐懼那種失去自我的自己,才從玉郎身邊逃開,渾渾噩噩的度日。可那麼一大圈轉過來才發現,或許那樣的日子才更輕鬆不是嗎?
我一向不適合考慮複雜的事情。
“顏焱,你真的不能進去。顏焱!”門外傳來士林爹焦急的聲音。
我登時渾身凍結。我走出去的時候,他根本就沒追過來,我以為我們根本不會再見的。
“哼哼。”玉郎輕輕一笑,我從沒見過他那樣笑過,“漂亮過頭的東西往往都是帶毒的。”他曾經這樣說過。
“啊!”身體裡的手指拔了出去,玉郎撿起四散在地上的衣服緩緩地穿上,而我卻連用被子蓋住自己也做不到,身體就好像被看不見的幽靈壓住了一樣。
“瞞不了的,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這才匆匆忙忙的要帶你走,哪怕是兵行險招引發了場小雪崩也要帶你走。再說,我也不打算在重要的家人面前有所隱瞞。”
“什麼……意思……”我的喉嚨好乾,每發一個音喉嚨裡都好像要迸出一道血柱。
“顏焱啊,你的兒子不就是我的兒子咯。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他怎麼樣,你記得嗎,我答應過你的,我會好好教他的。所謂父母不就是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你狠不下心的部分就由我來好了。”
其實我一點都不瞭解玉郎。兒時富裕的生活讓我只學會了索取索取索取!以致我現在沒辦法從玉郎的話裡摸清他的意思,但我的一舉一動,他都心知肚明。
唯一能明白的只有他對‘家庭’二字的偏執。
那段荒唐歲月的時候,玉郎總談著孩子的事,甚至到了我覺得身為男人的自己某天會懷孕也不是不可能的程度。那是非常恐怖的一段經歷。我想躲著玉郎,但總是會被他找到,輕易地沉溺於身體的歡愉,然後又是清醒後的罪惡感。以及害怕某一天一覺醒來,送子鳥把我誤認為是玉郎的妻子,送了個孩子給我。
現在想想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在當時我卻深信著。那是老天給的報應,讓我變成了能生孩子的怪物。
玉郎在這麼說的同時,把原本掀起的床簾放了下來,然後是開門的“吱呀”聲。
遮住又怎樣,一室情事過後的味道是怎樣都無法消匿的。雙腿間粘溼一片,被孩子撞破這樣的事……可不是羞恥二字可以一言以蔽之的。
但做了就是做了,我無意為自己的後悔羞恥找藉口。我抱著奇怪的坦然,等待顏焱的宣判。
說吧,再激烈再傷人的言辭都沒有關係,我就是這樣的人。十年聖賢書都讀到屁股裡去了。
受傷?怎麼會,那是事實啊。原本就是事實的事被說出來又怎麼會受傷呢?就算會,也只是‘君子’的虛偽而已。
“吱——呀——”門被關上的聲音。
蛟龍得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