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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不出甚麼意外,必定可獲放釋。照理講,這該是好事,值得舉杯一喜,然而江采蘋楞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小娘子”見江采蘋半晌不語,彩兒正欲再說些甚麼,卻見雲兒朝其速遞了個眼神,示意其莫再出聲。彩兒見了,只有忙收口,姑且把吐至舌尖的話硬噎咽回肚裡,對此頗有些不明就裡。

江采蘋若有所思須臾,才頭也未抬的朱唇輕啟道:“汝等自行下去休憩下便是,吾想獨個人靜下。”

“是。”雲兒即刻應聲,屈膝行了個叉手禮,轉即又對仍一臉摸不著頭緒模樣的彩兒使了個眼色,彩兒這才也垂首屈了屈膝,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跟同雲兒一併恭退往閣門方向。

“等下!”

二人提著衣襬剛要邁過門檻去,卻聽江采蘋又急喚了聲,待止步回頭,江采蘋已是由坐榻上站起身、步向門扇處來。

“小娘子可是還有何旁的差吩?”雲兒及時作應道。

反觀江采蘋,貌似忽而想起甚麼一樣,看向彩兒問道:“前幾日出宮時,帶回宮來的唐梨子,可還在閣?”

這次彩兒倒極為明懂,江采蘋所說的出宮非是日前隨駕出宮的那次,而是在那之前其隨江采蘋私混出宮之時,在長安城街頭上買的一位老丈的兩籮筐唐梨子的事,於是連忙點頭道:“遵照小娘子事先所叮囑的,奴早把那兩籮筐從宮外帶回來的唐梨子收妥。咦,小娘子今個怎地突然想起問及這個來了?”

當日搬回那兩籮筐唐梨子,著實讓彩兒頭疼不已,不知這時下當如何貯藏為是。好在江采蘋有良方,在梅林選了處較乾燥陰涼的地方,挖了兩塊溝,溝底鋪墊上晾乾的樹枝,將籮筐裡的唐梨子輕倒於其上,堆成略高於地表的弧狀,頂上又加蓋了層草蓆,用土法貯藏起來。說來,當時彩兒對江采蘋景仰得五體投地,從不曾料及江采蘋除卻精善白玉笛、驚鴻舞之外,竟還深藏不露如此多過人的才識。

稍作沉思。江采蘋斂神交代道:“雲兒,稍遲日暮時分,汝且同彩兒一塊去梅林,取小半筐唐梨子來。切記,過後勿忘卻把餘下的唐梨子埋藏妥善。莫去的過早了,白日裡日頭炎熾。”

彩兒的粗枝大葉不比雲兒的向來心細、行事穩重,之所以喚雲兒與彩兒同去,江采蘋倒也別無它意。只是不希剩下的一籮筐半唐梨子盡數壞於彩兒的粗疏上。以雲兒的謹慎有加。此事斷不致以出何差池。畢竟,那兩籮筐唐梨子,之於江采蘋而言,可是大有用處,輕易浪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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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宜秋宮。

張良娣衣著光鮮的翹首以待於庭院中。眺見李嶼遠遠地行來時候,忙不迭喜笑顏開迎上去,就地盈盈一拜:“妾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冕立李嶼為皇太子的制書。早在半個時辰之前便已頒旨至東宮來,是以,今日可謂東宮大喜的日字眼。日盼夜盼,東宮上下躁亂的人心終於安落下來。聖旨下達,李嶼卻是直至這刻才回來,張良娣早已等的有分坐不住,索性步出房門來於院中敬候。此刻巴望見李嶼回府,更為按捺不住內裡的激動。

“良娣怎地站於院裡?”李嶼的口吻一如平時,聽似平淡無奇,縱管了然於胸張良娣何以這般情急意切。

張良娣挽向李嶼臂彎,眸底盈漾著毫不遮掩的期待神采,笑靨如花仰首嬌嗔道:“妾自是在敬候太子殿下。恭喜太子殿下得償所願!”

環目四下,李嶼不著痕跡的把臂彎從張良娣香肌玉體的懷中抽出,索然寡味的收回目光道:“怎地僅只良娣一人?”

“宜秋宮可不是妾的別苑?太子殿下這般說,莫不是走錯苑門了?”張良娣細眉高挑,嬌滴滴的嗔怪道,旋即眉目含情藕臂拂襟攀上李嶼肩頭,“太子殿下,妾可已等了太子殿下大半日了!晨早太子殿下去早朝,妾便一直候於此,等太子殿下歸來。”

李嶼不動聲色的推開張良娣半步,今時今日,雖說其已成為名正言順的當朝太子,乃大唐新儲,但今晨早朝之上,當李隆基命高力士當殿宣讀制書時,朝堂上依舊掀起了陣不小的嘈切之聲,足見仍有不少的朝臣對其持有異議。始自去年的年節上入主東宮起,尤以李林甫為首的諸臣,針對立其為皇太子一事屢上表李隆基,蓄謀擁立壽王李瑁為太子,對此李嶼早有耳聞,連帶早年間李林甫即與武惠妃私底下有所謀籌,亟寄李瑁更上一層早登新儲之座,其實也不是甚麼隱秘之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在其位謀其政,李嶼自知,今日榮耀加身,由今以後的言行舉止就更應謹小慎微,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