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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五口罷了,楞就被撂倒?稀裡糊塗的就醉醺著了?”粗略的回想下前刻的情景,薛王叢心下不由暗自慶幸,幸虧當時嘴未深饞。未致大醉過頭,微醉之際只是打了串鼾,而未乾出其它荒唐事。否則,後果還果是不堪設想。

“誇朕鼻子好,朕看你鼻子才是有夠好!”李隆基斜睨薛王叢。口吻中雖有嗔責,卻實非是君臣之間的那種苛質,“殿後案上那壺酒,乃是外邦使臣年前進貢之酒,酒勁兒大。味性甘醇,朕一直是看奏摺看累了時候,才差力士為朕斟上半樽,淺嘗輒止權作提精氣神。屬你眼毒,專挑好的!”

薛王叢瞟眼已然跟出屏風來的高力士,面對李隆基的怨艾,倒也不以為意,反正酒已下腸,佔足便宜,挨幾句說又不會掉塊肉:“誰叫皇兄藏有珍酒,卻捨不得賞臣下共享,臣下見了,便只有偷嘴解解饞了。唉,話說回來,撈魚摸蝦失誤莊稼,酗酒貽事,也不見得是甚好事。”

薛王叢討了便宜還賣乖,殿堂下的眾臣,面面相覷卻又不宜插話。此刻,李隆基與薛王叢彷彿目中無人般在徑顧於兄弟間的談笑風生,做為外人,自然需恪守分寸。

“既如是,難得你有此悟性,少時長慶軒宮宴上,便是不賜酒於你飲了。朕,獨於諸位朝臣舉杯共飲佳釀即是。”李隆基環目殿堂下,轉而從龍椅上站起身。

但見薛王叢細目促狹:“皇兄可是在與臣下開玩笑?臣下今兒個之所以進宮來,圖的可就是皇兄宮中的美酒佳餚,皇兄現下卻禁了臣下酒蟲”

“君無戲言。”李隆基正色打斷薛王叢,道,“今年朕包你吃盡興,至於酒,朕不管。你只管吃好就是。”

龍顏突兀變色,殿堂下諸人,由是愈為不敢輕易吱聲。

惟餘薛王叢背對著李林甫等人,杵立於御案前依然在據理以爭:“皇兄怎生這般小家子氣了?臣下不過是偷喝了口皇兄的酒,何況,那酒著實有夠辛烈,臣下要早知這樣,反是不如憋在宮外,隨便尋處溫柔鄉自斟自飲起興。難不成,臣下被皇兄逮了個正著,便犯下甚不可饒恕的大罪過了?”

“不情願,便去覓你的軟玉溫香,大可不必勉為其難,耗在宮裡陪朕過節。”李隆基側目向薛王叢,語調雖說不高,卻透著不容異議的嚴厲。且未再贅言,隨就示意高力士道,“傳朕口諭,擺駕長慶軒!”

李隆基與薛王叢一席話如斯對白,大不敬的謔句,可謂是臣子毫無臣子相,君王亦無君王氣度,就差脫口而出諸如煙花柳巷之類的濁穢詞藻,頓時惹的殿堂下的人為之汗顏,聞之見之但又吭議不得。

薛王叢向來風流成性,處處留情,萬花賊的惡名昭昭,但李隆基身為一國之主,卻也意不擇詞,於旁人觀來,未免有損大雅。然而,換言之,由此亦足以見得,人性中的真善美情操有幾多可貴,正所謂“兄弟如手足”,手足情深,上至君下至臣,確也儘可暢所欲言,全無顧忌。

“皇兄若真不讓臣下喝酒,臣下可就出宮去了。”眼見李隆基令下,即龍行虎步下寶座去,薛王叢忙緊跟於後,繼續相纏磨道,“倘是臣下真走了,皇兄可莫惱臣下,別介一怒之下,治臣下個不敬之罪”

再看李隆基,面顏平靜如水,只頭也未抬的倒揹著手沉聲道:“朕不攔你。讓力士傳話,為薛王大開宮門,另賜快馬一匹,以供薛王腳程。”

高力士在邊上聽了,當然不敢應旨,忙不迭衝薛王叢使眼色,暗示薛王叢莫再一味的存心招龍心不快。李林甫等人見狀。則立刻眼明腳快的退卻至甘露殿兩側,以便李隆基步下殿堂來。

薛王叢伴駕轉身下堂,至此,方貌似才發現殿堂下方候有朝臣一樣:“這不是李相?裴侍中、李侍中”

“薛王有禮。”眾臣立時以李林甫為首,同時朝薛王叢拱手回禮。李適之以及裴耀卿亦不例外。

禮畢,李林甫滿堆著臉誠笑,續與薛王叢寒暄道:“日前聽聞薛王返京,不才今日才有幸一見。薛王近來可好?”

“勞李相牽掛。某何其幸哉。承李相吉言。某一切安好。”薛王叢單向李林甫拱了拱手,略頓,方接道,“某久不在朝野,李相可是平步青雲,官運亨通。委實可喜可賀。某遠遊在京外,不及登門道賀,還請李相莫怪。某且在此。恭喜李相榮升相位,寄望李相為大唐子民謀福!”

“皇恩浩蕩,微臣惶恐。”李林甫趕緊的側迎向薛王叢回禮。隨即頓首向李隆基,深深地彎腰施了揖禮,並一氣呵成道,“微臣定當以蜀相武鄉侯為鏡,為陛下為大唐為萬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隆基入鬢的長眉稍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