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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只求,可在禁中佛寺削髮為尼。”

“削髮為尼”李隆基軒一軒長眉,微霽顏,扔下還未圈閱完的奏本,凝睇李亨,略沉,“早年萬安為先帝追福,迄今在宮中請為女道士已有十餘年,近來朕時思慮,過兩年為之建觀。便讓韋氏在禁中落髮修行便是。”

“兒謝主隆恩。”李亨趕忙就地空首,叩謝皇恩,心下多少也多了分安落。

昨日在東宮,韋氏只有這一請求,惟求削髮為尼,李亨原本還有些擔忡李隆基不會恩允和離一事,畢竟,當初是王皇后為其擇的這門親事,縱便王皇后後來被廢,韋氏。這禁中佛寺不比外面的寺觀,今下縱與韋氏斷了夫妻之義,但終歸也做過多年夫妻。時。韋家又正當風口浪尖上,不只韋堅一人因罪被貶,韋蘭、韋芝昨個也被遷罪其中,賜死不過是遲早之事,若在這檔口上把韋氏掃地出門恁其自生自滅。坦誠講,李亨委實於心不忍。不過,李隆基現下肯允准韋氏入禁中跟隨萬安修行,至少有了個落腳之處,在李亨想來,這對韋氏也算是個合宜的去處。韋氏怎說也是做過太子妃的人,且還是李僩、永和的生母,總不能棄之街頭走巷於不顧。勢必惹人指點非議。

皇家少情,自古如是,但眾口鑠金也令人傷不起,李亨更不想當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李隆基既滿口應可下。待回頭也好跟李僩、永和及和政有個交代,只不知。李僩、永和、和政又能否體諒其不得已的苦衷。

當雲兒把李亨上請與韋氏和離的事兒告知江采蘋時,江采蘋淺淺地戳口茶,早知李亨會走這一步,對於韋氏,縱有憐惜之情,但事已至此也不是其能左右的了的事情。儘管韋氏已與李亨和離,不日就落髮禁中佛寺,從此以後與李亨成為永成陌路之人,李林甫、楊慎矜一干人等卻未就此善罷甘休,藉由韋堅一案大加株連,不依不饒,僅僅半月因由種種干係被打入天牢者,已多達百人,牢獄為滿,被逼死者甚多。

在韋蘭、韋芝被推出午門斬首示眾之後,韋堅、皇甫惟明也離京貶往縉雲郡、博川郡兩地任太守。韋堅、皇甫惟明雖說保住一命,經此一事,卻也英雄氣短恨生不逢時,臨行之際,李僩代母於長安城郊外為舅父送行,看見李僩,韋堅不自禁聲淚俱下,滿腹心事無處話別。至於皇甫惟明,皇甫淑妃雖未出宮親送,卻早就交代了臨晉身邊的憐錦備了些衣帛,也候在城外相送一程,因縉雲郡、博川郡並不同路,皇甫惟明與韋堅也在城外互道珍重就此辭別,倘使有命再歸來,相約定一雪今時之恥,當然,這份血仇也只能寄望在李亨身上,唯有熬到李亨榮登大寶那日,其二人才可盼來再被召回京都,在此之前,只有積埋心底的仇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行苟全性命才是。

轉眼已入三伏,一日比一日炎燥,蟬聲燥鳴,越發使人感覺不得安靜。

這日,嶺南經略使張九章進獻入宮一隻白鸚鵡,稱之洞曉言詞,巧在楊玉環正侍奉在李隆基身旁,陪駕在百花園納涼。

見楊玉環上前來逗弄,那隻白鸚鵡似也十為歡躍,拍打著雙翅就歡叫了幾聲,還輕輕地啄了兩下楊玉環的蔥指。

娟美跟在旁,先是一驚,以為那鸚鵡是要啄傷楊玉環,再見那鸚鵡竟是在取悅於楊玉環,忍俊不禁就撲哧笑出聲來:“娘子,奴瞧著,這鸚鵡甚會討娘子歡心呢!何不將其養在宮中,也省卻悶在這宮裡頭連個解悶的玩物也尋不著。”

瞋目貫日裡只會耍嘴皮子而不知長進的娟美,楊玉環回身衝李隆基嫣然一笑,甜膩的喚了聲:“三郎!”

李隆基伸手執起楊玉環的柔荑,見楊玉環甚為喜之,遂朗笑道:“愛妃既與這鸚鵡投緣,留於宮中養著便是!”

“玉環在此謝過三郎!”楊玉環頓顯歡顏,回眸一笑百媚生,瞟了眸一旁的張九章,“且不知,張刺史願否割愛?”

見狀,張九章連忙從旁獻媚奉承道:“得貴妃青睞,實乃臣之幸,想是這鸚鵡修了幾世的福德,才修來此造化!”

聽張九章這般一說,楊玉環不由得開懷而笑,笑靨如花,猶勝三月裡的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紅,人比花嬌,更比花紅。

凝睇展顏歡笑的楊玉環,李隆基也頗覺暢懷,自由太真觀入宮,近來嫌少再見楊玉環展露笑顏,古有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今下只不過是只鸚鵡就可博得楊玉環歡心,怎不叫人長喟。

與李隆基相視一笑。楊玉環抬手輕撫過金籠:“三郎,便喚其雪衣女可好?”

睇眄籠中的白鸚鵡,李隆基默許下,那鸚鵡仿忽也聽懂了楊玉環為其討了個賜名,歡躍的在籠中跳來跳去著又輕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