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長得相像的人並不少,但長得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匪夷所思了,而且,他們的年紀都是一般大。
“範範,告訴蘇二小姐,你的生辰。”雲公子冷眸一瞥,範弋楚撇了撇嘴,雲師叔,您讓這位狡猾的蘇姐姐給帶壞了,嗚嗚,等爺爺回來,他一定要告訴爺爺,他們都欺負他。
“二月初四。”範弋楚小聲地道,“爺爺說,他也不知道,這個日子是他推算的。”
翊兒是二月初二,範範是二月初四,相差這麼近。
“遠之,你的意思是……”難道他在五雲山上等她,為的就是這件事。
雲公子淡淡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起來,“我會把範範送到紫陽觀玄虛子道長手中,明年,你找個機會,把他接進蘇家。”
依然是淡淡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神色,但云公子的話,卻讓蘇謹心無緣由道心生寒意,蘇謹心並不笨,雲公子說到這個份上,他的意圖,她怎能聽不出來。
難道,雲家也想吞併蘇家?
亦或是,他在幫她?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腹黑的雲師叔
但凡在世家望族中,若無一母同胞的兄弟在背後扶持,即便是身為嫡女,比府裡姨娘生的庶出小姐地位尊崇,她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就如前世的蘇謹心,唯一的親弟弟蘇天翊一死,她這個嫡小姐就被謝姨娘與庶姐蘇謹妍母女兩用計趕出了蘇家,遠嫁睦州新安郡,嫁給了一個名叫李暮舟的窮秀才。這門親事雖說是蘇、李兩家老太爺定下的,但若蘇老爺不同意,或者找一個庶女嫁過去,這些旁人都不會說什麼,更何況,論年紀蘇謹妍才是最合適的人選,論身份也該找三小姐蘇謹怡代嫁,然而,因前世蘇天翊一死,蘇謹心沒有了可依靠之人,那些扒高踩低的落井下石,那些處心積慮要奪了蘇謹心蘇家嫡小姐之位的,便就容不下她了。
這一世重活,蘇謹心要想報仇,對付已懷有身孕的謝姨娘和庶姐蘇謹妍母女兩,雲公子給她出的這個法子,無疑是最妥當的,也最不會引人起疑。將範弋楚先送到紫陽觀,待上幾個月,隨後再接回蘇家,到時,蘇謹心只需對蘇老爺等人說,翊兒的病被紫陽觀的玄虛子道長治好了,就算謝姨娘與庶姐蘇謹妍母女兩不相信,但蘇老爺肯定相信。紫陽觀的玄虛子道長是何人,那可是與靈隱寺高僧弘德禪師一般,德高望重,連朝廷都信服的世外高人,現在由玄虛子道長出面為她作證說範弋楚就是蘇天翊,蘇老爺敢不信。
雖然範弋楚與蘇天翊長得一模一樣,但蘇天翊因常年服藥,身子瘦弱,可範弋楚不同,他整日活蹦亂跳,又長得壯實健康,若蘇謹心現在就接他進蘇家,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怎麼騙得了精明的謝姨娘與蘇謹妍母女兩,更騙不了蘇老爺。
這個李代桃僵的法子,除了雲公子,無論是誰告訴蘇謹心,她都不會這般震驚,但事實是,這個法子卻出自雲公子的口。雲公子啊,他可是江南之人眼中猶如謫仙般高高在上的雲公子啊,像這等事,他不是向來都該不屑一顧的嗎。
然而此刻,這位世人眼中的謫仙,卻用他淡漠的聲音告訴蘇謹心,甚至是威脅她,“蘇二小姐,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立時,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蘇謹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惶害怕,雲公子,這個看似不理世事的謫仙,卻能把自己藏得極深,因為,他不用開口說話,就已經騙過了整個江南的人。與其說是她故意接近他、利用他,還不如說,他就等著她自己跳入他設下的陷阱中,乖乖就擒。
相較於蘇謹心的震驚,範弋楚卻顯然鎮定多了,他的這個雲師叔,平日就喜歡將自己裝得像仙人一般,嗚嗚……可他這些年還是被雲師叔謫仙般的樣子所騙,嗚嗚……他好慘,遇到一個世上最腹黑的雲師叔也就罷了,最近還遇到一個狡猾如狐的蘇姐姐,嗚嗚……
“雲澈,你就不怕我告訴世人,其實你這個謫仙,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聽到蘇謹心膽大包天地罵他,雲公子清雅的俊容,絲毫沒有變化,更看不出半點的喜怒之色。
他本就不想再瞞她,反正早晚,她都得知道。
“沒有人會相信的。”就當蘇謹心以為雲公子不會回答她時,卻未料,那白衣如仙的公子,走到她的面前慢慢地半蹲下,與她平靜地對望。
清冷的目光,如寒潭,深不見底。
修長白皙的指尖,撫上了蘇謹心姿色平平的臉龐,再不似之前的羞惱,“就像你所散佈的那些謠言,你說臨安城的人是信你蘇二小姐多些,還是信本公子多些。還有,即便是本公子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