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指。
說完,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蘇謹妍,“還不起來,是想要老孃扶你起來嗎。”謝芳繡那個賤人生的女兒,能好到哪裡去,這幾日頻頻來看她,又對她示好,總不會是因為她救了她胞弟蘇天浩吧,自己的親孃被沉了塘,都沒去祭奠,燒個香磕個頭的,蘇謹妍這侄女,心狠起來,倒也和三哥一個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三哥生的這兩個女兒,都不是省油的燈,謹妍侄女貌美心狠,謹心侄女狡猾奸詐,呵呵,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秉承蘇家一貫的薄情寡義家風,為達目的,六親不認。
蘇娉婷踹了一腳聘禮,嘴裡振振有詞,“敢擋老孃的路,狗眼看人低。”
這一句,無疑把坐在一旁的嚴夫子也罵了進去,因為嚴夫子看蘇家,就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看,絲毫沒有把蘇家的人放在眼裡。
嚴夫子氣得握緊了手中的茶盞,茶盞中水花微漾,險些濺了出來,這蘇家之女,怎麼嘴裡吐出來的話,一個比一個尖酸刻薄,當侄女的是這樣,這做姑母的也這樣,簡直是婦德敗壞,一丘之貉。
“蘇娉婷,你就給我少說兩句,少說兩句,行嗎。”蘇老爺撫著胸口,聲音虛弱,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嚴夫子,還好,不愧是名滿江南的嚴夫子,德行高遠,不會跟蘇娉婷那個潑婦斤斤計較,殊不知,嚴夫子那是在極力剋制,他可不是那種皓首窮經的敦厚儒者,嚴夫子脾氣火爆,又極易被激怒,今日他忍到現在還沒出口罵人,嚴夫子都覺得自己不可思議,心道,要不是公子再三叮囑不可對蘇家的人無禮,他早就罵出口了。
“不說就不說,你當老孃稀罕啊。”蘇娉婷砰地一聲坐下,花梨木椅一陣晃動。
“你,給老孃去倒杯茶。”一早就趕過來,都沒喝上一口水,渴死老孃了。
手指一旁的丫鬟,蘇娉婷大嗓子一吼。
“是,六姑奶奶。”一旁的小丫鬟被蘇娉婷嚇得驚恐萬分,忙唯唯諾諾地道。
蘇天浩之死,雖因此被蘇二小姐一番凌厲的言辭壓了下去,但由於蘇謹妍的欲言又止,還有那一副委屈的模樣,再加上,她故意說蘇天浩不是蘇二小姐所殺,但言語間,卻總讓人猜到蘇天浩的死與他的那位二姐脫不了干係,以至於日後,蘇二少爺之死,成了臨安城的一大懸案,蘇二小姐也背上了殘害幼弟的罵名,而蘇二小姐一改往日的狂妄之態,不僅選擇了沉默,還沒有再繼續追查此事,使得這件事更加的撲朔迷離。
“爹,娘近日的身子可大好了。”蘇謹妍由丫鬟扶著起身,隨即,突然關切地問起林氏的身體狀況,自從當日被蘇謹心鞭撻之後,她早已學乖了,喊林氏這個嫡母為孃親,而且比蘇謹心這個林氏的親生女兒喊得還勤快,這不知情的人可能真要認為她才是林氏所生。
蘇夫人林氏,因兒子病重,變得痴痴傻傻,神志不清,蘇老爺為了蘇家的顏面,就把她關在了房中,並留了秋荷等幾個丫鬟、婆子看著。蘇老爺這麼好面子,自然不希望外人知道他的夫人,竟成了個瘋子,可現在長女蘇謹妍哪壺不開提哪壺,蘇老爺當即臉色陰沉,“大夫說你孃的病需要靜養,這一時半會,好不了。”
蘇老爺以為長女蘇謹妍要去探望林氏,故而把話也說死了,一句‘靜養’便是在告訴蘇謹妍,林氏病著,不許任何人打擾。
但蘇謹妍似乎也沒有打算去探望林氏,她故作悲傷地道,“娘這麼多年操持家務,又要教導我們幾個姐妹,勞苦功高,這會兒病倒了,妍兒卻不能為她做什麼。爹,妍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答應。改日不如撞見,妍兒出府一趟不易,想親自上靈隱寺為娘祈福,妍兒記得,當初娘也是這個時候帶我們蘇家的女眷一同去的。”
那時,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蘇大小姐,爹爹疼著,親孃寵著,林氏也讓著她三分,府裡的下人更是對她百般討好,阿諛奉承,而林氏每次帶蘇家女眷去靈隱寺燒香的時候,必然也都帶著她,那會兒蘇謹心這個小賤人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呢,想不到一年後,物是人非,蘇謹心這個小賤人一下子飛上枝頭,成了蘇家最得寵的女兒,還這麼好命地嫁給了三公子,而她,卻淪為妾室,更被整個臨安城的世家小姐所恥笑,想到此,蘇謹妍嬌豔的臉上,又多了幾分不甘與陰狠,蘇謹心,你搶走了屬於我的這一切,我一定要讓你再吐出來,還給我!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謫仙也有七情六慾
蘇謹妍一個庶出的女兒要為林氏上靈隱寺燒香祈福,為林氏盡孝,而且還是在嚴夫子、蘇老爺、蘇娉婷等眾人之面極力地表現著自己的這份孝心,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