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嘉東被耍賴的施顏逗樂了,“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施顏繼續逃避,“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沒聽到你在說什麼。”索性不從他這邊上車,繞過大奔從另一邊上車。
板嘉東慢悠悠的伸手攔住她,“不分手,只是分開一段時間,你躲什麼,以為我要甩了你麼。”
“可是是為什麼?”施顏停下腳步,怔怔地抬頭看他,臉頰通紅,眼裡似哀似怨,“還是你終於覺得我煩了嗎?”
板嘉東抬手捂上她的眼睛,“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從未覺得你煩。”
“那是為什麼?”施顏撥開他的手。
“是每次你莫名其妙失態時,我都很心疼你。”寒冬臘月,板嘉東說話時,嘴邊兒冒著寒氣,他輕輕揉著施顏的臉,“所以我想,應當讓你再重新回到你的生活當中,再感受一次,你究竟更喜歡自己過更自由的單身生活,還是喜歡和我在一起。”
施顏心裡已經開始泛疼,“你不怕我更喜歡過自己更自由的單身生活嗎?”
板嘉東的聲音溫和,與冬日的紅日合為一體,自帶光芒,“我從不會綁著你,如果你現在不開心,整日胡思亂想,那麼我更願意看到你更自由自在的樣子,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沒有笑模樣,施顏,一個星期了,你沒有真正笑過,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有很多懷疑,但在我看來,綜其所有,無非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你不信你有本事讓我對你的感情是不離不棄,不信你有本事讓我對你不動用任何極端的手段。”
施顏動了動嘴唇,幾近無聲地說:“是,我不信。”
板嘉東點頭道:“所以,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不。”施顏猛地搖頭,幾乎以耍賴的語氣拒絕道:“分開就意味著分手,我不要。”
板嘉東氣笑了,“誰跟你說分開就意味分手了?算了,上車吧,一起回去。”
施顏一路上憂心忡忡,仿似板嘉東說的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的話,對她來說就是向她提出分手,回到家後,板嘉東若無其事地喝茶運動看書,施顏就坐在吊籃裡一直盯著他的身影。
板嘉東察覺到她追隨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問:“有話要說?”
施顏點頭,又搖頭,已經被板嘉東嚇到,不敢再輕易開口。
當夜,兩人背對背入眠。
翌日,一起上班吃午飯。
又一夜,板嘉東未歸家。
施顏要瘋了,板嘉東嘴上說算了,卻已經在行動上開始了分開一段時間的決定。
她給板嘉東打電話問他什麼意思,板嘉東的意思很明確,就是給她時間好好考慮清楚,她不願看到她過得不開心,整日胡思亂想。
然而他們卻又不是分手,板嘉東會打來電話關心她,會和她一起吃午飯說話聊天,唯獨不會回公寓和她繼續同居生活。
包括平安夜,板嘉東也沒有和她一起過。
平安夜裡,阜賓市搖身一變不夜城,夜晚燈火輝煌,人煙鼎盛,數個商場三十六小時不打烊,情侶們踏雪看景,逛商場看電影,玩遊戲抽大獎,枕頭大戰枕芯漫揚,與窗外的平安雪夜相應,仿若跨年夜一樣熱鬧。
陳戩跟在板嘉東身邊,忍不住問:“老闆,也不給施小姐打個電話嗎?”
“打過了。”板嘉東道:“她鑽牛角尖裡出不來了,我說再多也無用,讓她自己想開吧。”
“如果施小姐想不開呢?”
“再想不開就再踹一腳。”板嘉東在賣場巡店,漫不經心地看著中庭裡歡聲笑鬧的互動遊戲,淡道:“如果大半年以來一直過得沒有波瀾,我反倒認為她還是沒將我放在心上,而現在看來,這至少可以讓我確定我在她心底的分量,我對她來說不再是無關緊要的人。”
陳戩直言道:“我不懂。”
板嘉東輕笑道:“物極必反麼,日子過得太逍遙,久了總會發生矛盾的,而矛盾足夠大了,日子又會變好的,而且會變更好。”
陳戩問:“是好事多磨麼?”
“大概是罷。”板嘉東又低聲交代了陳戩一件事,陳戩聽得一陣錯愕,板嘉東道:“這件事,若能瞞一輩子,最好。”
陳戩不可置信地說:“板爺,如果施小姐知道了會……”
“我知道後果是什麼樣的,所以說,這件事,若能瞞,”板嘉東一字一頓地說:“就一直瞞著。”
平安夜當夜,施顏和許蜜二人度過,許家園也當夜不打烊,情侶客座均滿,喜氣洋洋。
板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