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施顏能夠聽出話裡面板嘉東有幾分的故意成分,站在原地不動,心思也百轉千回。
足足站了有五分鐘之久,思量著他說出的這番話。
她不走不動,板嘉東也不言不語。
許久,施顏終於低低笑開。
他是在故意讓她感覺到威脅感。
若是放在出這麼多事情以前,她不瞭解他的時候,她或許會以為這是他的真心話。
然而相處如此之久,她現在是瞭解他的——其中八分是假意威脅。
就像父母對孩子威脅——你再給我考不及格你就別吃飯了!
然而等孩子真考不及格了,孩子真不吃飯了,又會屁顛顛地拿著飯去喂。
再或者像夫妻間的威脅——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再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
然而等丈夫真回來晚了,在門外進不來敲門,妻子還是會起床開門,並又氣又關心地問晚上吃飯了沒。
施顏轉過頭去看他,微笑著,走過去蹲在他跟前,抬手將他的太陽鏡摘了下來。
太陽很刺眼,太陽鏡剛被摘下來,板嘉東立即被晃得閉上了眼。
板嘉東微微抬手,遮擋住頭頂驕陽,方睜開眼看施顏,眼睛眯成一條縫,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嘴邊兒似笑非笑。
板嘉東平躺在甲板上,因為剛剛跳水玩,身上盡溼,而換上了白色的跨欄背心以及黑色短褲,短髮也被浸溼,施顏俯身瞧他,簡直又像是看到了那天在泳池的他。
板嘉東太知道自己身體上的優勢了,跨欄背心將他精壯的體魄暴露無遺,精壯、而充滿性感與精力。
施顏用眼鏡腿兒敲著他的臉,要笑不笑地垂眼問他:“所以這就是你的最後王牌?”
板嘉東用輕飄飄的一聲“哼”代替回答。
施顏緩而慢地說:“你在怕。”
板嘉東眉峰一跳,陡然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瞬間變成他站著,俯視蹲在地上的施顏,“我怕什麼?”
板嘉東逆著光,英俊的面孔變得半明半暗,從身體裡向外迸發著強大的壓迫氣場。
施顏忽然抬手,將板嘉東曾經對她用的法子學了個十成十,仰頭勾著板嘉東的下巴,微笑道:“如果你不怕的話,為什麼要跟我亮最後這張牌?”
板嘉東瞳孔縮了又縮。
施顏“嘖嘖”搖頭,一臉板嘉東式的自信,“如果你怕的話,就說明你太在意我了,那麼你的上述言論也沒有意義了,因為你不會因為冷清對你感情深你就投入她的懷抱,你只是在狐假虎威。”
板嘉東漸漸冷了臉,卻又蹲了下來,順勢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淡漠地問道:“那麼如果她不是我的最後王牌,我也不怕呢?”
施顏挑眉,“如果這不是你的最後王牌,你現在卻突然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就說明你只是在逗我玩,而逗我玩的目的是惹我生氣,惹我生氣的目的還是想看到我因為冷清而吃醋表現對你的在意,綜上所述,你還是因為太在乎我,你不會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板爺,您被我吃死了。”
板嘉東猛地起身,一手抓著施顏的胳膊,突然就將她扛了起來,他滿臉都是被人拆穿的怒氣,施顏說的話一點不見,他確實被施顏給吃的死死的。
他這麼個精打細算的一個人,竟是忘了一件事,施顏不是普通的良家婦女,可是在商場打拼幾年的經理,最習慣做的事就是觀察對方的一言一行在心裡衡量。
狐假虎威在她這裡完全失去了用處。
板嘉東扛著施顏,就作勢要把她扔進海里喂鯊魚,威脅道:“你說誰怕?”
施顏被板嘉東扛在肩上,才不怕威脅,海浪聲不絕於耳,反而覺得有些美妙,哈哈哈的忍不住笑,嘴上不忘討著便宜,“完了板爺,您被這位叫施顏的聰明女人拆穿啦。”
板嘉東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打在施顏的屁股上,“閉嘴!”
這一巴掌打得是真不留情啊,施顏頓時感覺到疼的火辣辣的,“家暴!”
“你還沒嫁我呢,算什麼家暴?”板嘉東哼著怒火道:“我這就是打人而已,有能耐現在報警讓派出所出警啊。”
板嘉東靠著遊艇欄杆,幾乎已經要把施顏扔出去,“剛才不還那麼能耐的麼,繼續啊。”
施顏忙求饒,“不能耐不能耐了。”她本身不怕水不暈船,但這麼大頭朝下的看海真的眼暈,“不行了板嘉東我真暈了,要麼你乾脆把我扔下去我遊一圈再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