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是誰,他父親高澄被刺死時,他也才七歲。
“女郎,想些什麼呢?”
“不告訴你。”
翠柳伸伸舌頭,自家女郎總是小孩子脾氣。
“不告訴就算了,婢子陪女郎出去散散心?”
“不了,我還要陪表姊去看元家老窖的銷售情況,你就留在府中,等仲孫伯的藥煎好了,你端過去給他。”
午膳後,鄭楚兒和元一儀出了府。
羅峰街元家老窖酒,銷量不錯,久病初愈的元一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楚兒,全靠你這段時間打理,元家老窖酒的銷量,才沒有受到影響。”
“韓勃爾被判後,以後都不會有人,再敢來打元家老窖酒的主意了。”
倆姊妹乘著牛車,軟聲細語的說著,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像幽靈一樣,跟在她們後面。
牛車轉彎到一處人流少的路上,一輛馬車突然從後面圍了上來,差點和廣陽郡公府的牛車相撞。
牛車後面,嘚嘚的馬蹄聲傳來。
鄭楚兒跳下牛車,看到了那個一身灰色錦袍的身影,向她肆意奔來。
元一儀眼看那匹黑壯的馬,就要衝到鄭楚兒面前,正要驚叫楚兒閃開。
突然黑馬前蹄一跪,馬上之人被摔了下來。
一個狗撲屎,一個長得邪魅的男子,趴在了鄭楚兒前面。
看著這狂狷的公子哥,被摔得呲牙咧嘴的,元一儀捂著嘴,不敢笑出聲來,忙拉著鄭楚兒上了牛車,速速了回府。
摔趴在地上的爾朱文略,在地上趴了好一會,疼痛才緩解一些,由人扶了起來。
看著黑馬前腿上的那支箭,爾朱文略眼眸陰沉的一縮,拔出配刀,一拐一拐的向馬走去。
“梁郡王,這可是日行六百里的寶馬。”
後面趕來的僕從,話都沒有說完,爾朱文略已舉起了手中的刀。
一下接著一下,捅在了那匹馬的脖子上,可憐一匹寶馬,望著殘忍的主人,至死都睜著一雙流淚的眼睛。
拔下馬腿上的箭,爾朱文略死死的看了一眼,猜不出,在鄴城,還有誰敢射他的馬?
除了高家的人,鄴城的勳貴,哪怕是陛下寵信的大臣,許多人,見了他都繞著路走。
因為他持有神武帝高歡賜予的免死鐵劵,高歡臨終前,還留下遺言,一塊免死鐵劵,可免十死。
“拿著,查出是誰的箭,我滅他三族。”
爾朱文略狂妄的說罷,奪過一個僕從的馬,跨馬上去,直奔護國寺。
護國寺內,一個四十多歲的帶髮修行女子,傲然坐在寺內一偏殿,見爾朱文略頭也破了,嘴也腫了,心疼道:
“文略,你怎麼了?”
爾朱文略聽到長姊的問話,也不掩飾,直接對他的長姊道:
“阿姊,我看上了一個女孩。”
想到自己的小弟,未到十歲就襲爵梁郡王,如今儀表堂堂,富甲一方,便傲慢道:
“看上就娶進來,不過先帶來我瞧瞧,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有幸成為我爾朱家的兒媳。”
……………
鄭楚兒和元一儀回到廣陽郡公府後,越想越感到不對。
那個摔趴在她腳下的人,儘管摔得鼻青臉腫,但她還是認出了他,那個人,就是前世糾纏了她很久的梁郡王——爾朱文略。
“想不到,這一世,還是撞見了他。”
“表姊,我想去拜訪一位老人。”鄭楚兒要想法自救。
“楚兒你想去拜見誰?需要我陪你去嗎?”
“一個德高望重的鄭氏宗親。”
鄭楚兒剛說到這裡,就聽外面人聲喧譁。
“大女郎,彭城太妃請鄭女郎去護國寺一趟。”
“彭城太妃?她不是在晉陽嗎?”
鄭楚兒看到了元一儀的擔心。
“表姊不要擔心,楚兒去去就回。”
是禍躲不掉,逃避也無濟於事。
在護國寺內,鄭楚兒見到了爾朱氏。
爾朱氏看到鄭楚兒被帶進來,竟站著,不下跪,便傲慢道:
“見了人,都不會跪拜嗎?”
“請問你是哪一個?楚兒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