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關得嚴嚴實實的大廳門上照暗號敲了幾下,門就開了。他摘下便帽,走了進去。
大廳裡有六個軍人,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有權指揮其他幾個人似的。
“怎麼樣?”這個人說。
“啊,軍官先生,您的吩咐全都照辦了。”
“您店裡沒別人了?”
“一個也沒有了。”
“我們跟您說過的那個人,沒有聽到一點風聲,還在睡覺嗎?”
“沒有聽到一點風聲,還在睡覺。”
“店主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我們是以誰的名義在行事;也知道我們是在為哪一項事業效忠,因為您自己也是這一事業的捍衛者。”
“是的,當然,軍官先生;所以您也看到了,為了忠於我的誓言,我已經犧牲掉我那幾個客人本來應該花費在我店裡的錢。我在這個誓言裡說過,‘我將為保衛神聖的天主教犧牲我的財產。’”
“‘……以及我的生命!’您忘了這一句,”軍官語氣高傲地說。
“我的天主!”店主人雙手合掌,喊道,“難道還要我的生命嗎?我有老婆、孩子哪!”
“只要您照我們的吩咐去做,一句也別多嘴,就不會要您的生命。”
“喔!我一定做到,請放心。”
“既然如此,去睡覺吧。關上房門,不管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哪怕您的店給燒了,坍下來砸在您頭上了,也別出來。您看,要您做的事沒什麼難辦的吧。”
“唉!唉!我的店全完了,”店主人喃喃地說。
“我受命賠償您的損失,”軍官說;“這三十個埃居您拿著。”
“我的店只值三十個埃居!”客棧主人可憐巴巴地說。
“哎!天主永在!我們不會砸碎你一塊玻璃的,你這個哭哭啼啼的傢伙……呸!神聖的天主教聯盟居然有你這種丟臉的捍衛者!”
店主人退了出去,像一個得知城市將遭洗劫的談判代表那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隨後,軍官命令武器裝備最好前兩個士兵去守在希科的窗下。
他自己帶著另外三個士兵,上樓到可憐的鞋商的房間去,“可憐的鞋商”是已經遠離這個城市的那幾個旅伴嘴裡喊過的。
“你們知道命令嗎?”軍官說。“要是他開門,要是他聽憑咱們搜查,要是咱們從他身上找到了要找的東西,那就不要碰他一根毫毛;否則的話,就用短劍狠狠地給他一傢伙,聽明白了嗎?不要用手槍,不要用火槍。何況,咱們是四對一,也根本用不著動槍。”
他們來到房門跟前。
軍官敲門。
“誰在那兒?”希科驀地驚醒,問。
“當然嘍!”軍官說,“咱們得用點計。是您的朋友,雜貨商,有要緊的事跟您商量吶,”他說。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