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豈容他們逃走,只要逃走一個回去,馬上訊息便將走漏,很快便會驚動大批叛軍兵馬來襲。但遠隔近百步,沒有坐騎確實難以追上,王源索性停下腳步,伸手從背後取下強弩來,搭上弩箭開始瞄準。譚平等數名親衛也如法炮製,紛紛取下弩。弓瞄準前方夜幕下奔逃的叛軍士兵。
嗖嗖嗖!數枚弩箭激射而出,近八十步外奔跑的數名叛軍士兵應聲而倒。王源等人迅速上了第二支弩箭再射一輪,跑到百步之外的幾名叛軍士兵也撲倒在黑暗之中。然而眾人看的真切,有一名叛軍士兵卻並未被射中,那傢伙甚是奸猾,身子來回跳躍不停,跑的是之字路線,堪堪躲過了貼著他身子飛過去的一箭。此刻更是腳下如蹬了風火輪一般跑的飛快,片刻後便只能隱隱看到一絲絲的晃動的黑影,眼看便要逃離視線。
王源急的跺腳,握著弓弩便要往前追,公孫蘭一把拉住他道:“不必追了。”
王源皺眉道:“放他逃回咱們便走不了了。”
公孫蘭不答,抬腳一挑,一柄死去叛軍士兵丟棄的長槍來到手中,公孫蘭雙目炯炯看著遠處的黑暗地帶,頭微微的側著,似乎在分辨聲音。片刻後,公孫蘭身子旋轉了半圈,手中長槍呼的擲出,瞬間消失在黑暗的天空之中。
眾人愕然發愣,就連王源也不信這一擲會擊中早已不見蹤跡的敵兵。眾人都屏息凝神側耳聽著前方的動靜。數息之後,前方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然後便無聲無息了。
包括王源在內的所有人都張口無語,這武技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在王源看來,這一手比之三大殺招都毫不遜色。完全憑藉聽聲辯位將百步外的對手一擊而殺,這本事已經出神入化了。
“表姐,這一手可帥的很。”王源讚道。
“雕蟲小技而已,莫耽誤工夫了,趕緊收拾上路。”公孫蘭道。
王源立刻帶著眾人往前方搜尋被射殺計程車兵,主要是防止還有活口。只要稍有氣息的便都補上致命的一刀,確保他們死的乾淨。當找到最後那名跑的最遠計程車兵的時候,發現他被一根長槍活生生的釘在地上,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譚平等親衛都咂舌吸著冷氣,心中均想:大帥這位夫人恐怕是神仙下凡來助大帥建功立業的,這武技這手段天下誰人能敵?配合著大帥的奇謀妙計,誰能阻擋?
由於距離敵營兩裡多遠,所以剛在這番廝殺的動靜雖然頗大,但看上去似乎並沒有驚動敵營中的兵馬。即便如此,王源等人還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王源下令將叛軍屍首盡數丟到一小從蘆葦蕩中,將十幾輛水車盡數趕到堤壩下藏匿,雖明知道這是欲蓋彌彰,無法掩飾格鬥的痕跡,但王源還是希望能夠晚一些被叛軍發現異樣。起碼天明後他們才能發現血跡和搏鬥的痕跡,進而發現屍首。而那時自己恐怕已經過河了。
在此耽擱了足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王源已經有些擔心能否及時趕到白馬渡了。當下全體士兵和百姓開始快速往西,在離開叛軍軍營數里之後,所有的人都開始跑動起來。雖然精疲力竭,雖然渾身溼透冰冷,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一次和死神的賽跑,必須要儘快趕到白馬渡,否則生還無望。
第八七三 搏殺
(二合一。停了一天電,所以更新遲了。見諒!)
四更初刻,眾人終於趕到了白馬渡渡口以東。環視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平坦的渡口平地上空無一人。河面在夜色下泛著白色,流水湯湯,發出悶雷一般的聲響。但好像看不到任何人影。
王源和公孫蘭快步來到白馬渡口的平坦地面上,在碼頭旁對著水面眺望。忽然間,碼頭下方有人低聲叫道:“王相國,是你們麼?”
王源一驚,低頭看去,只見在碼頭下方的陰影裡,一艘小船緊緊的貼在岸邊停泊,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那裡有條小船。船上一條黑影正緩緩的站起身來,顯然此前這個人是蜷縮在船上的,所以和暗影重合在了一起。
“是我,你是誰?”王源叫道。
“謝天謝地,老漢等王相國多時了,你們可算來了。老漢是牛老財。”那人影驚喜叫道。
王源呵呵笑道:“原來是牛老丈,怎地就你一人?其他渡船呢?”
牛老丈呵呵一笑,呼呼的吹亮火摺子點起了一支火把,舉起火把來朝著河面上晃了幾圈。不久後,只見河面上出現了幾十條漂浮的黑影,很快便來到了近前,那正是數十條渡船。
“怕露了痕跡,所以老漢先架船來瞧瞧,他們都停在河面上。這是顏太守交代的。”牛老丈笑呵呵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