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湖開採之初,一日出山一千七百石鹽。成本分賬扣除之後每日三百貫的收入。王源當時便認為需要提高三倍的效率,現在看來基本達到了。
在黃三遞來的賬簿裡,從王源三月中率兵出征到現在的九月初這近六個月的時間裡,鹽湖這塊聚寶盆已經給王源的賬上增加了十四萬貫的純收入。這個數字已經相當的驚人了。再往後增加人力和產量,每年若能達到三十萬貫的收入,那便是王源最終想要的效果。
不過雖然收入頗豐,但支出也非常的誇張。賬面在王源出兵時還有近三十萬貫的餘額。這小半年又增加了十四萬貫。但現在賬面上的餘額已經不到二十萬。也就是說,這半年來掙了十四萬貫,花了卻有二十四萬貫,簡直花錢如流水。
當然,王源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光是霹靂炮這一項,自己在吐蕃作戰時便消耗了三千多枚。這三千多枚霹靂炮的造價便有幾萬貫了。這些東西都是燒錢的玩意兒,花的雖然肉痛,但卻也不得不花。
在見張正一的時候,王源明確跟他講明,兵工廠中的霹靂彈需得馬不停蹄的生產,起碼備足一萬枚。同時還要求張正一繼續鑽研伏火方火藥的用法,開發出王源更想要的其他火藥製品,譬如王源提出的手擲手雷的研製,因為伏火方配置的火藥需要大力的重擊方可引爆。所以霹靂彈透過神威炮的發射及遠可以達到落地重擊爆炸的效果,但人力若是擲出幾十步遠,卻不能做到一定會爆炸。而且劑量越小,越不容易引爆。這便給張正一出了新的難題。
張正一最近深受重用,獨掌兵工廠,並且又在王源的默許下可以私底下用珍貴的原料開展自己心愛的煉丹事業。對於王源的要求,張正一還是願意嘗試的。這一類煉丹方士都有鑽研的精神,就像後世的那些科學家是一樣的,總是能夠埋頭鑽研一些常人不可理解的東西。他們的快感不是來自於普通人所想的女人金錢和權力,而是在鑽研之中獲得極大的滿足。這是別人無法感同身受的,所以才覺得這一群人是怪人。
張正一之後便是柳燻直了。柳先生雖然黑瘦了不少,但整個人卻精神非常好。他負責的是王源極為看重的囤積糧食物資的工作。王源撥款子啊成都城中開闢了二十處囤積糧草的大糧倉。目前僅僅滿倉了四座糧倉。但這五座糧倉的屯糧數量已經極為的驚人了。王源設計的每一座糧倉可囤糧四十萬石。四座糧倉便已經囤積了一百六十萬石的糧食。
但雖然數量驚人,花的錢卻少的可憐。大唐糧價賤如草芥。一石糧食只值一百八十錢。在產地的價格更低。這一百六十萬石糧食,道現在居然只花了二十幾萬貫,簡直比牛屎馬糞都便宜。但一石糧食合百餘斤。一人一月食一石米已經是個奢侈的數字,這一百六十萬石糧食可以供給一百六十萬人食用一月。就目前的存糧量,哪怕全大唐都斷了糧,整個成都城的百萬人也可以吃個半飽熬個三五個月沒有任何問題。
而王源的目標可不是一百六十萬石糧食,他需要的是二十座糧倉盡數裝滿糧食,那可是八百萬石的糧食,到時候吃幾年的糧食都有了。然而吃只是這些糧食最基本的用途而已。當烽煙四起糧價飛漲之時,有價無市時,這些糧食的價值便跟金子一樣的珍貴了。
王源告訴柳燻直,今年大唐的糧食又要豐收,馬上到了稻米收穫的時候,既要大力的收購,卻又要低調從事。王源希望在十月前花掉賬面上的二十萬貫,再囤積兩百萬石左右的糧食。同時可以捎帶開始囤積同樣價格便宜,一匹只值二百八十文的普通布匹。
柳燻直幹勁十足,王源放手讓數十萬貫的錢物在自己手中流通,足見王源對自己的極大信任。雖然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王源大量囤積這些糧食和布匹到底有什麼用。太平盛世,糧食年年豐收,年年價格往下跌,去年收的幾十萬石糧食如今已經虧了不少,這豈非是虧本的生意麼?但他懂的作為一名賓客幕僚的分寸,問了一次王源閉口不言之後,他便懂的不再多嘴問這些事了。
柳燻直又回答了些王源關於糧食儲存防黴防鼠,以及安全守護方面的問題,便也告辭離去。王源伸著懶腰出了大廳,站在臺階上看著蔚藍的天空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滿是焦慮。
時間緊迫,很多事都還只做到起步。一切都在錢款的限制上。鹽礦已經到達了極限,一年撐死也就是進賬五十萬貫的樣子,這可無法讓所有的事情都有個很好的進展。目前軍隊的募兵以及裝備的改造剛剛起步,自花錢的大頭還在後面。如何能再僻生財之道,這是解決目前節奏緩慢的關鍵。
“這次去京城,或許要找秦國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