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臉上的笑容驟然凝住,變作了略帶尷尬的嘴角僵化上揚:“你先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
他用力拔出針頭,“哐當!”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把輸液瓶和輸液架扯翻在地,發出的巨響和四散的玻璃渣,讓醫生幾乎當場嚇呆!
“我再問你一次——”他若無其事的用流血的手腕擦了擦鼻子,留下刺目血印:“這個,會留疤嗎?”
“這個要說完全不留的話”醫生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不過過個三五年以後就會變淡!而且現代醫學昌明”
“滾。”
“什麼?”
“我叫你滾!!統統滾出去!!!”他聲嘶力竭地咆哮!
醫生連同剛剛折返的小護士趕緊一起屁滾尿流地逃出了病房——天啊!這大明星果然夠難伺候的!嚇死人了啊!
秦空,任熙悅,你們等著。
他雙眼執拗地盯住手機裡的自己,忽然抽搐著笑了。
秦空雙手抱胸無奈地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她蹲在自己的儲物箱前一陣搗鼓。
“這邊沒什麼可用的。”
她鬱悶地起身,四下打量了一會兒後果斷選擇了一隻大廚重新開發。
“你就這麼想離開?”他缺乏溫度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她的動作因而一停,忽然起身,透過鏡子裡的反射看著他忽然嚴肅起來的臉——
“要不然呢?一輩子躲在這裡?”
她神色堅定地望著正一步步向她靠近的他,直到他伸出手,把她因為翻找而零亂的髮絲別回耳後,他的表情依然溫柔,卻似乎受傷了
“別這樣。”她垂下眼。
他的手掌蓋上來,身體貼住她,閉上眼,說不出口的依依不捨。
“離開以後還會再回來嗎?”
“回來”她聲線低迴,彷彿囈語:“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我不需要好事,”他輕吻她頭頂:“我需要你。”
她心頭震顫,頓了頓,轉過身直視他——
“對我來說,更不是好事。”
他像是忽然從夢中被驚醒,眼底寫滿探尋和不可思議,半晌——
“我不信這是你的心裡話。”
她神色淡然:“我只能說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瞭解我。”
“那好,”他無奈地靠向牆面,雙手環胸:“那麼——出去以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覺得你經紀人的提議很正確,你確實應該開個記者釋出會澄清一下。”她依然冷靜。
“你不必關心我怎麼做,我問的是你。”他的語氣也冷下來,表情無法再維持柔軟。
“就是因為我會開,所以希望你配合。”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她;她回以理直氣壯的眼神,彷彿在問“有問題嗎?”
“任熙悅”他的表情很震驚:“你真的很可怕。”
“謝謝。”
“我原本以為我們不會這樣。”
她忍不住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憑什麼不會?”
僵持一直持續,她捉著自己的手腕,低頭不語;他沉默著,像被魔法凍結了一般。
“跟我來。”
他扔下話便兀自離開,她遲疑著跟上,一起走進儲藏室。
他逆光站在視窗,儲藏室裡經年未動的細小灰塵由於他們忽然的入侵而興起一陣曼舞,把他的表情遮得更加模糊難辨。他一動不動地站了一會兒,忽然俯下身,費力地移開了一隻大箱子——
“吱呀——”
她的雙眼,在看見他掀開地上的那塊木板時驟然圓睜。
他細細地擦了擦周圍的灰塵,又朝裡仔細張望了一番,終於抬起頭——
“從這裡下去,可以通到後面的那個花園,不過你得事先安排好人來接你。”
她一臉不可思議:“你在開玩笑?”
“我倒希望是開玩笑”他撇撇嘴:“這是抗戰時期留下的老別墅,買的時候就知道有個地道,但都已經用來堆雜物了。可我覺得躲狗仔很合適,所以閒來無事的時候就稍微清理了一下。”
她擰著眉頭幾乎說不出話來:“所以說我早就可以出去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走出房間,和她擦肩而過——
“等等!”她的聲音先於她的意識而出,並且夾雜著使她驚訝的沙啞感。
“什麼事?”他站住,略微回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