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這像我爹以前釣魚時系在漁杆上的漁線!
經她這麼一提,別人瞧著都覺得挺像,而且此線也確跟漁線一般,韌的很,一般很難被扯斷,剛才……阿嫵驀地一驚,方才她分明看到阮敬昭在推後一扇門的時候很是用力,而那個細微的斷裂聲音也是在門被推開之後方傳來的,另外白影頂上那道細微的暗光……瞧著似乎和手裡的漁線像同一個東西,難道它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還有那方絲帕,她明明就掉在那裡,怎的回頭想找就不見了,東西不可能憑白無故消失,只可能是被人撿了去,到底是誰?那方帕子瞧著繡跡很新,“胡”字的下面甚至還留著線頭,分明是新繡的,因時間匆忙,連線頭都沒來得及剪掉。絕對不是胡惜惜的舊物,是有人新繡上去地。
若她的推斷和所見都屬實的話,那麼今晚所見的那個白影就實在可疑了,鬼神……說不定是有人借鬼神之名來行事,只是那會是誰?又為何要這樣做?
撿繡帕的人只能是當時在屋內地四個人。自己沒撿,剩下的就唯有皇妃、蘭妃,以及阮敬昭,難道……
阿嫵眉眼一動,隱隱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她卻不懂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這對那人來說,壓根兒沒半點好處啊?反而會帶來更不好的影響。
一時間心頭千迴百轉。左右思量,縱使頭疼如裂,也依然理不出個頭緒來,只得先行做罷!
卻說另一邊,李充華瞧見那鬼影受了驚嚇,連滾帶爬的跑了,卻沒回她自己的居所,而是徑直來到點翠堂,也不等人通報,就闖了進去。倒把正在用玫瑰花汁塗發的含妃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李充華時,眉頭擰緊,揮手示意下人出去。只留下一個往她發上塗花汁地杜若。
“你好歹也是府裡的充華主子,怎麼這樣慌慌張張,叫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含妃不悅地斥著李充華,她此刻臉上全無病色,哪有抱恙在身的模樣。
原本神經兮兮的李充華經含妃這麼一斥倒是稍稍定了神,然臉上依舊佈滿了駭色:“娘娘,不得了了,府裡都鬧翻天了。胡惜惜的鬼魂當真出現了!”
這話猶如平地驚雷,把含妃和杜若均嚇得面無人色,杜若更是嚇得手一哆嗦,將手裡那碗玫瑰汁給潑了一地,玫紅的顏色灑在地上幾與人血無兩樣:“主……主子……她……她……”杜若嚇得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利索。兩眼驚慌地瞅著四處。深怕胡惜惜的鬼魂會突然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索命。
含妃比杜若沉著多了,略略一驚便恢復了神色。怒責道:“慌什麼,還不把地上收拾了!”說罷她不管六神無主的杜若,衝李充華道:“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胡惜惜的鬼魂出現了,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待李充華說完後,含妃便是再強自鎮定也忍不住動容,杜若更是不堪,手腳哆嗦個不停,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地上收拾乾淨了。
“娘娘,怎麼辦?胡惜惜真地出來向我們索命了,我好怕,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該借她的名來生事,搞出鬧鬼的把戲來,現在可好了,當真把她招來了,娘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李充華語無倫次地說著。
含妃自李充華緊緊抓住的手中把胳膊抽了出來,顫抖地拿起早已涼了地茶盞一口氣將裡面的茶水喝乾,藉以讓自己強自鎮定下來:“鬼?這世間難道真的有鬼?”
沒錯,原先府中鬧鬼的事是她設下的計策,找來李充華與她同演這出戏,又派了下人扮成鬼影在那間廂房處徘徊,讓夜裡經過此處的人瞧見,最後更是拿了阮梅心生於鬼節父母先後逝去的事來做文章,為的就是看阮梅心因不堪應付而出醜,這樣做雖然不可能將身為正妃地她給趕出府,但至少可以讓她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表哥也會對她不怠見。
為了這出戏她還不惜在寒秋的季節裡洗了個涼水澡,為的就是防阮梅心像上次一樣專程請個太醫來給她診治,假病肯定是瞞不過,唯有受些苦弄假成真才可令阮梅心無話可說,其實這等小病,只吃了幾貼藥就好了。
本只是下人假扮的鬼,怎麼現在真的跑出一個鬼來,李充華說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能眼花,難道這世間真地有鬼?
想到這兒,含妃一下子蜷緊了手,她瞟了眼駝著背站在一側地杜若,心因為恐懼而瘋狂地跳動,胡惜惜……她難道真的化身厲鬼留連在府中不去?
“娘娘,我們……我們是不是,去給她燒些紙錢?畢竟當初……”杜若惶恐地向含妃進言,背向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般,怎麼也直不起來,含妃心中地恐懼在聽到杜若這句話時,竟奇蹟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