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輪流給萊依這個晚輩“善意的提醒”;內容從拿餐刀的姿勢到穿著品味再到萊依臉上的那道傷疤,可謂相當全面。因為都只是“提醒”,所以讓人連發火的理由都沒有。
面對各種冷嘲熱諷萊依始終保持著沉默;我感覺到達莊園後他就變得越來越沉默,有限的幾次發言中所表達的情緒也不怎麼積極向上,這讓我有些擔心。現在,居然有個傢伙因為太過得意忘形而使發言內容脫離了“提醒”範圍,是在主動給我找機會發洩嗎。
按我的慣例應該是什麼都不說直接把那白痴毀屍滅跡之後再繼續吃飯,不過我至少記得我現在正在扮演凱特,貴族會怎麼做呢?雖然老是標榜自己有多麼高貴優雅,但諾亞給講我過的例子裡就有因為餐桌上爭執而掀桌的……掀桌?
我看了眼萊依,他應該已經吃完了。於是我嚥下最後一塊牛排,喝了一小口餐酒,用僕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嘴,解下餐巾,然後才對依然沒有反應過來的八字鬍胖子說道:“約瑟男爵,你一直是我所尊敬的長輩,但是沒有想到……”
我猛地站起身,口氣也激烈起來:“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侮辱我的父親!”
“我,我沒有……”約瑟男爵似乎被嚇到了,他的聲音有些結巴,但是很顯然已經沒有人會注意他說些什麼了,因為我已經開始試圖把桌子掀翻。
說試圖是因為我發現掀翻一張可共三四十人同時使用的長餐桌有一定難度,於是我換了一種方式——抽桌布。金屬餐具“叮噹”作響,瓷器“呯呯嗙嗙”碎了一地,湯水在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地毯上綻開,哦,還有先生們的禮服上,所以我能聽到這些高貴優雅的先生的難得一聞的驚呼。
我能看到萊依不贊同的目光,但我向他眨眨眼睛,然後繼續折磨約瑟男爵的心臟:“你竟然指責我父親的行為玷汙了家族榮耀,我想你應該明白道這樣的指控對於一位貴族,特別是一位為家族兢兢業業奮鬥了一輩子的貴族是多麼嚴重!現在,我必須維護他的名譽與尊嚴!”
我知道我說的這一段話其實與約瑟原來的話沒什麼邏輯關係,但要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似乎也不對,而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再說了,爭吵需要什麼邏輯關係?自然是能扣帽子就扣帽子,能潑髒水就潑髒水,語氣要夠激烈,氣勢要夠強悍……順道說一下,這些絕對不是諾亞教我的。
看到我氣勢十足的樣子,勞爾子爵想過來勸說,但是對於他來說,含著食物說話時絕對不允許的,所以他必須先努力地把口中的小牛排嚥下去,結果,他噎住了。
其他人立刻圍上去搶救可憐的勞爾子爵,或者說假裝搶救勞爾子爵,顯然有些聰明人已經看出我的意圖,而不想摻和其中。於是就形成了勞爾子爵身邊圍了一群人,剩下我和約瑟對峙的情況。
“我真的沒有要侮辱伯爵大人的意思!”那傢伙終於能完整地說一句話。
但很可惜,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已經決定把他當作一個生動的例子讓那些長老老實一點。事實上,我已經把上衣口袋裡的白手套拿出來了。
“約瑟男爵,按照決鬥規則,作為主動要求的一方,我必須先告訴你我目前的戰鬥等級。”我對臉上開始冒汗的男爵露出了笑容:“我的武技到達了劍師,而魔法水平則是高階魔法師。”
於是我們的這位男爵大人,倒進了他的椅子裡。讓我猜猜,他會選擇接受的決鬥要求並因此失去性命,還是選擇拒絕,從而失去名譽呢?我一邊玩著手裡的白手套一邊猜測著。對於貴族來說,拒絕決鬥的懦夫會被所有人鄙視,不過借決鬥之名故意殺人的傢伙也絕對會被歸入害蟲一類,當然,名譽什麼的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正當我準備扔手套的時候,餐廳的門被開啟了。開門的是羅德,看到餐廳裡這樣一副亂七八糟的樣子,明顯不滿地皺起裡眉頭,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被他身後穿著盔甲的男子打斷了。
“哈!看起來挺熱鬧,先生們,這麼早就喝醉了嗎?”男子一邊說一邊大步走進了餐廳。
我幾乎立即就在凱特的記憶裡搜尋到了這張臉:“休達叔叔,您回來了!”
中場休息。
我的計劃被打斷了。現在另一位看著凱特長大的長輩現在也回來了,我被拆穿的風險成倍增加,因此我必須小心應對,也就沒有什麼閒情去和約瑟男爵決鬥。
逃過一劫的約瑟男爵臉色蒼白地坐在位子上,似乎暫時無法說話。被眾人搶救過來的勞爾子爵正在接受治療師的檢查,也還沒有回覆元氣。長老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