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上拼命磕頭道:“啟稟王爺塵公子被掠走後至今下落不明!”
以為自己無法活命的侍衛仍然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卻久久沒有等來裴傅庭的回話,只聽一聲哨響,周身便響起了馬蹄聲,等他小心翼翼抬頭看的時候,那地方哪裡還有裴傅庭的影子。
第四十七章:傷
雖然擋住雙眼的黑布被摘下,可是裴銘為了限制小塵的自由卻將他鎖在了那間小屋子裡。裴銘跟他講了那通話以後就獨自出去了,那天本來就是昏黑的,此刻也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時辰。
小塵試過大聲喊叫,可外面似乎是個極深的院子,他幾乎將喉嚨喊破也沒有得到過哪怕是半點的迴音。
等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屋子裡的蠟燭剛好燒完,小塵沒有再換新的,而是屏氣貼在門邊,將自己隱入黑暗中。
裴銘見本來還亮的屋子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不禁提高了警惕,開鎖進去的時候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就在他凝神張望的時候,一條黑影居然偷偷溜出了房間朝著院子裡飛快的跑去。
“跑也沒用!”裴銘急忙追上去,果然院子裡的黑影頓下腳步來,大概是發現外面的院子也被上了鎖。
“這裡是荒郊野外的大宅院,據說經常鬧鬼,主人家將這處房產閒置在此,通常無人接近。我在宅子各個出口都加了鎖,你是插翅也難飛的。”裴銘喘氣咳了幾下,從陰雲裡露出的月光照亮了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小塵也不跑了,站在月光下幽幽的看著他:“你受傷了?”
裴銘瞥過頭輕輕哼了一聲。
小塵沒有再逃跑的意思,兩人回到屋子裡,裴銘又在房裡加了道鎖,他穿著黑衣服看不見身上的傷,可是血腥味瞬間就在不大的房間裡瀰漫開來,也證實了小塵的想法。
裴銘當然沒有那麼好心讓小塵睡在唯一的一張床上,給他扔一床被子在地上已經是極大的仁慈了。
地上灰塵很多,可一直生活在窮苦的環境裡的小塵卻並不惱,他將屋子裡所有的長板凳拼起來組成一張小小的窗,然後又將被子半墊半蓋在上面,躺進去也沒有覺得有多不適。
裴銘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緩緩將自己的黑衣脫下來,他背後有一條很長的劍傷,皮肉往外卷著十分可怖,房間裡的血腥味就是從那傷口傳出來的。裴銘掏出剛才上街買的傷藥,受傷的地方靠自己很難處理,他抹了很久也沒給最深的傷口塗上藥。
平日裡他是高高在上受無邊寵愛的小王爺,可現在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有些事情光靠自己一人,是辦不到的。小塵躺在板凳床上,裴銘側著身子面對著他,從他偶然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就可以猜出,那傷口該有多疼。
知道傷口疼痛的苦楚,小塵見裴銘無法自行上藥,心裡就突的一軟。
“你想做什麼!”
裴銘警惕的抓起了身邊的短刀,一雙眼睛防備的看著從椅子上下來的小塵,唯恐那至今只會五步拳的小奴才會趁人之危。
小塵也沒怕他,自顧自的走到床沿,那把短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也沒怕,小心的拿食指沾了一些藥膏,然後鎮定的看著裴銘道:“你不是叫我哥哥,這一聲哥哥,總不能讓我佔了便宜。我小的時候兄弟姐妹很多,可他們誰也沒有喊過我。今天你既然喊了我,我總得拿出點做哥哥的樣子來。”
小塵將藥膏抹到方才裴銘沒有塗及的傷口上,刀刃瞬間割破了他喉嚨的表皮,淡淡的鮮血湧了出來。小塵也不怕,沾一些藥膏繼續給裴銘塗,因為以前經常給自己處理傷口所以他下手極有分寸,比剛才裴銘給自己弄要好的多,裴銘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確實緩解不少,只是手上的刀一直都不肯挪開,卻也再沒有深入半分。
等藥塗完了,裴銘收起短刀,看小塵自行笨拙的爬回椅子上睡覺,哼了一聲:“別以為你擺出好人的姿態我就會放了你!”
小塵鑽進薄薄的被子裡,底下的凳子咯的他全身骨頭有些疼,他這一路南下天天都和裴傅庭一塊兒睡在柔軟的榻上,有時候早晨醒來還枕著王爺的胳膊,身子不知不覺就養的嬌貴了,此刻這麼一點小苦頭竟也吃不下,滿腦子想的都是裴傅庭,想著王爺是不是在滿天下的找他,是不是和他一樣急的睡不著覺,抑或是同小王爺所說的,已經玩膩了他,丟了便丟了。
衙門裡的人跪了一地,從門口到大堂,裴傅庭每走一步,他們的頭就低的更低一些。
裴傅庭縛手而立,如果綁走小塵的人單純是劫財,那麼此刻必定已經上前來勒索銀兩,而近幾年與他樹敵的人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