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罵了幾嗓子,便迅速往自己家的木屋走去。
汪大春住的木屋還是大地主的時候,汪大春一家分到的。現在汪大春一個人住在這裡。汪大春家裡兄弟姐妹很多,他是家裡最小的。他父母早已經六七十歲了,去年的時候,老兩口相繼死去。汪大春不爭氣,家裡人對他也徹底失望。父母一死,便沒有人再管他的死活。
汪大春回到家中,在水罐裡瓦了一瓢水咕嚕咕嚕一口喝乾。熱了點飯菜,吧唧吧唧的吃得很起勁。眼睛不時地瞟向放在房間裡的那袋子財寶。
“等老子發財了!以後天天大魚大肉。嗯,還得燙壺酒。過得要比大志那狗日的還要滋潤。”汪大春嘟噥了一句,將大碗裡的米飯一口扒光,然後將大碗往桌上哐當一放。
汪大志是馬尾村的村支書,馬尾村就數他們家裡最有錢有勢。汪大志當大隊幹部的時候,將自己的子女全部弄了出去。那個時候讀大學不用考,直接由大隊推薦,汪大志有個親戚在縣裡當官。汪大志靠著關係將自己的子女要麼送出去參軍,要麼送去上大學。現在子女全部在城裡工作。
據說汪大志家經常去公社割豬肉吃,喂的雞鴨也全部用來自己吃。汪大春去他們家輾米的時候,還看到汪大志燙了壺酒一個人喝得有滋有味,讓汪大春羨慕得流口水。心裡暗罵,狗日的,看到自己連句客套話都不說。
汪大春差不多將全村的父老鄉親,從八十歲的趙老太,到汪繼盼家的三歲的孫子都給恨上了。往日種種,歷歷在目。
汪大春將一蛇皮袋財寶塞到床底下藏了起來,也不用擔心財寶被人給偷了,在汪家組只有自己偷別人家的,還從來沒聽說誰會到自己家裡來偷東西。就是床底下用來裝財寶的蛇皮袋,還是偷臘肉的那晚從別人家牆頭上順過來的呢。
汪大春今天確實累得很,一躺下便呼呼大睡起來。
過了一會,一股黑煙從汪大春口袋裡的那塊黑玉里緩緩飄出。
馬尾村的獵戶汪大牙下午正好從燕嶺那邊經過,走到汪冬生家祖墳的時候,墳地突然起了大風,幾樣金光閃閃的東西吹到了汪大牙的腳底下,汪大牙低頭一看。
這一看,立即將汪大牙嚇得魂飛魄散,扔下手中的東西,沒命的往家裡逃。
汪冬生家的祖墳上的白霧卻是越來越濃了,將所有的墓穴全部籠罩了起來。如果有人在此,仔細一看,便能夠看見白霧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這臨近過年,張山海的事情也真是不少,家裡臘肉倒是準備了不少。但是過年的物資,種類繁多,張山海的父母又沒在家裡,雖然爺爺奶奶可以備置,張山海卻不願意讓他們兩個老人過於勞累。
打豆腐、蒸甜酒、打餈粑,每天都是一大堆的事情等在那裡,節日的氣氛卻越來越濃郁,讓人忘記了所有的勞累與煩惱。
趙小妹回到了家裡,身體開始慢慢恢復,胎兒似乎也沒有受到影響。張直展家的一切走向正規,這一切完全歸功於張山海。
“山海,山海,今天叔要殺過年豬,你得去幫忙啊!”一大早,張直展便在院子裡大喊了起來。
“哎,叔,我能夠幫啥子忙?幫忙吃肉還差不多哩!”張山海走出院子笑道。
“哈哈,你五歲就能打野豬了,還說不能幫忙?我家那頭豬可沒有那年那頭野豬大,也不知道你老子是怎麼揹回來的。”張直展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當年張雲陽與張山風是怎樣將野豬抬回家的,那可是一頭至少五百多斤的野豬王。
且不說當年五歲的張山海如何將野豬打到,這個問題與神奇的陰陽術聯絡起來,其實村裡人都能夠理解,反倒是張雲陽與張山風兩個人是如何將野豬抬到村裡,這個問題值得探討。
張山海笑了笑,“那行吧,我去我去。不過那豬肉可得分我一腿。”
“哈哈,叔殺豬還少得了你的?”張直展笑道。
雖說張山海前些天又在野豬嶺弄了一頭野豬回來,除了周勇兵與村裡的幾個親戚朋友分了一腿半之外,張山海全部讓爺爺收拾好,放在爺爺家的灶膛上燻臘肉。野豬肉有股騷味,用來炒得吃其實一般人都吃不太慣。還是家裡養的豬,肉好吃了一些。
張直展家的過年豬養了兩年多,目測至少有三百斤以上,站起來高高大大的,像頭野豬一般。
張山海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張直展一起去了張直展家,這年頭,人家過來喊幫忙殺豬,那是人家瞧得起,張山海雖然不稀罕那一頓肉,卻不能不領張直展的人情。
張直展與張雲陽雖然不是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