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微微彎腰。“翟大少。”
典型的北方口音,和規規矩矩的行禮,讓付雲欣一下子就證實了猜測,這就是昨晚迎接他們的人吧。當時付雲欣太過疲累,即使後來進了屋,對他也沒有仔細瞧,此時看,卻覺得這人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是精幹,眸子裡卻是有一份不受拘束的自由氣息。這人,應該不是在趙爺天天待命的人吧。
坐著的男子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趙爺,在旁邊人彎腰的時候就看過來。對著翟南一招手,笑道:“你這小子,來找你叔也這麼慌里慌張的跟鬼子進村兒一樣讓人防不勝防。怎麼,這是存心來檢查叔的裝備過不過硬?”
趙爺先前翹著腳喝茶時,整個人都是沉寂的,如果把身邊的傢俱和佈置換成竹編的躺椅和四面透風的小亭,那就是一副隱居世外的高士,渾身上下散發一股儒雅和捉摸不透卻讓人莫名仰慕的神秘氣息。此時一笑,那份兒隨和與話語裡的親熱,卻又讓付雲欣錯覺眼前的人只是一位住在隔壁,天天都能見到的鄰居大叔。
翟南手放在付雲欣的雙肩,推著她往沙發處走,很是隨意的應和:“喲,裝備不過硬,我哪裡敢這麼倉促的就決定過來。有個老不正經的就夠了,我是不能當個小不正經。”
說著,他還歪著頭努著嘴,很是嫌棄的瞧了瞧趙爺面前剛放下的茶杯,“嘖嘖嘖,大早上的喝什麼不好,偏偏搞個大紅袍。叔兒,高人隱士啥的也沒有你這麼燒包啊。”
趙爺笑,手指衝著翟南點了點,像是拿他沒辦法,“臭小子,你見了我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你是老天派下來氣死你叔的吧?”
說著,轉臉對著付雲欣一點頭,“丫頭,你得睜大眼睛,翟南這傢伙鬼得很,千萬彆著了他的道。他簡直是比黑天裡的糞坑還要讓人防不勝防的。”
……
付雲欣有些凌亂,很想轉頭回a市。長輩平易近人是一回事兒,可是這麼口無遮攔的大早上就滿嘴那個啥,實在是讓她有些受不鳥。她終於明白翟南為啥說趙爺這人呢是個老不正經的了。估摸著,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混不吝的主兒。
只是,見到精神矍鑠的趙爺,這麼說說笑笑,到時和付雲欣此前所幻想的趙爺模樣有很大不同。本來,翟南說起趙爺唯一的女兒多年前意外去世時,還有些傷感,覺得這位老人家應該是多少帶點兒嚴肅的,卻沒想到,這一見面就是跌破眼鏡。開朗到讓她很是不知所措。
幾個人說著話,沒一會兒就做到餐桌上一起吃了頓很有東北味兒的早餐。黃燦燦的米麵兒餅子,麥香味道香得人恨不能打包回家接著吃,就著熬得醇香的白粥吃。再加上幾碟清脆可口的醃製小菜兒,一頓早餐下來,付雲欣很想摸著肚皮對著天大吼一聲:唉呀媽呀,這頓飯吃得真是忒喜人了。
吃完飯,趙爺沏了壺茶和他們聊了幾句後,就被催著去處理事情。臨了,很是惋惜的看著付雲欣,眼神裡的不捨讓翟南恨不能遮住趙爺的眼睛:“丫頭。這次叔來的有點慌張,給你準備的見面禮別嫌棄。等哪天我去a市了再另外補給你。以後想來東北玩了,不用管翟南這混小子,給叔來個電話,叔派人去接你。”
說著,趙爺拿眼刀子挖了旁邊的翟南一眼,轉臉就是和顏悅色的。跟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誘騙小蘿莉一般的擠出了個笑,讓付雲欣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了靠,“叔告訴你啊,你要想來東北的話,我絕對給你安排比翟南長得還精神的小夥兒陪著你逛。啥都不用操心,只管帶上自己來就行。丫頭,叔給你說啊。這個人吧,尤其是你這樣一看就老實文靜的小姑娘,可得睜大眼睛認清楚身邊的人兒是啥樣。以後要是你有啥為難的,儘管來找叔,叔什麼都沒有,有的是有才有貌又有前途的優秀人才,那個都比你身邊圍著的那些個小三小四什麼的強。”
說著,趙爺還衝著翟南一眨眼,很是狡猾的點頭,“小子。你說是吧?”
翟南捂住付雲欣的耳朵,中氣十足的低吼:“你個老不正經的,想拉皮條也得分人看場合吧。老鴇子!”
趙爺嘿嘿笑,食指在鼻子下一抹,很是瀟灑的揮揮手,實質上的翠綠扳指如同長在青松上的一片針葉,“丫頭,我們改天見哈。”
這裡雖然是山間。除了別墅區外,一切都是樸實的農家模樣。可是,不遠處卻有一個建築恢弘的度假村,那名跟在他們身邊的男子帶著他們。出示了證件後,就帶著他們進了度假村。
度假村很大,在湛藍如晴空般的湖水邊坐了會兒,看著丹頂鶴懶洋洋的散步,還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漂亮鳥類在面前經過,付雲欣的心情大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