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皇城宮闕天子腳下,那地方才最安全妥當。”
秦小一杏目不錯的盯著近在咫尺的男子,看得出百里軒是認真的,那雙好看的劍眉此刻正緊緊蹙起,深邃的星目裡暗含著複雜難明的情愫,深沉如臨淵,讓人一眼望去,便永遠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無法逃離。
百里軒良久不見秦小一回話,疑惑著這事莫不會嚇到秦小一了。正打算好好安撫,耐心解釋清楚給秦小一聽時。秦小一這才緩慢的點了點頭,語氣平緩道:〃那你是準備怎麼送我回去?要不要找一隊人手或者保鏢護著我走?這一路上你不是沒看見的吧?山賊橫行,災民流離失所,處處皆是暴亂。行啊,你要送我到回京城平安待著,你最好給足我數百箱金銀珠寶上萬兩銀票,再置上千畝良地,四周圍起高聳城牆,日日夜夜的命人嚴加看管,巡邏保護!〃
見少女平緩的語氣漸漸破聲,越發的說得激動高揚,尖銳中更帶著嘲諷。
他便一陣無力。道:“小一,別鬧。”
“到底是誰在鬧了?一直要讓我走的不是你嗎?”秦小一眼冒焰光,明明極為憤怒卻自暴自棄道:“我家王爺可真是會為人著想啊,什麼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一個丫頭片子會不會遇上亂戰禍端橫死異鄉要管,一個千金小姐受到朝廷責罰家族牽連也要管,那是不是誰和你走得近了你也要為她考慮終生啊?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或者說你又把我當成誰了?”
“小一!”男子嚴厲的大喝一聲,當他聽見秦小一自暴自棄的說出‘橫死異鄉’時。心底彷彿被人刺了一針,痠疼得無法忽視。壓根顧不上秦小一後面說的那些話,只是覺得眼前一臉要強卻活像只要被人拋棄的小貓一般丫頭,很是氣人,偏生他又狠心不起來。
在百里軒的呵斥下,秦小一本想反唇相譏,但張了張唇瓣,最終還是沉靜了下來。冷冷道:“算了,要送就送吧。只是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省得再招人煩,惹王爺費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百里軒只是想讓秦小一去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罷了,怎麼就被這丫頭片子曲解成自己嫌她礙事了?明明有心解釋,但見秦小一眼神一片冰冷,水目含怒,眉梢眼角間因為怒火而泛起一抹緋色,明豔灼人。嫣紅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但一張嘴,說出的話就比最鋒利的長劍還要傷人。對著秦小一愛理不理的傲嬌模樣,百里軒壓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不過是說了一句,秦小一就敢頂上十句。
什麼叫做‘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自己又是何時嫌棄過她招人煩這話說出口也不怕傷人?百里軒湊得近了,才發現秦小一雖眼底一片平靜,甚至帶著點防備,但手下卻死力的握著裙邊,用力得彷彿要扯破衣裙。
百里軒突然恍悟過來,伸手就去扳開少女緊握的右手,不出所料,柔軟的掌心被少女掐得一片通紅,幾個明晃晃的指甲印更是紅得快要溢位血來。偏偏秦小一還不服輸,手掌一翻直接把人給推開了!
饒是百里軒涵養再好,此刻也不禁臉色鐵青,偏生秦小一還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好聲哄她去京城不行,硬送她走就他又舍不下心。一個不留神,秦小一還能弄傷自己。目下雁東就要爆發亂戰,她非要留下來又能做什麼或者說到底有什麼逾越生命的東西,她非要留下來不可
心底隱隱冒出一股不合時宜的希翼,男子踟躕著,握著少女柔軟手心的大掌亦緊張得濡溼一片,深邃的星目神色難辨,既有不可置信的懷疑又滿含希翼期待,一向清雅的語調此刻沙啞得厲害:“你確定你要留下……”不是因為別的什麼目的最後那一句,百里軒說得極為慎重緩慢,卻被一陣高揚的男人笑聲打斷,那聲音實在說不上爽朗悅耳亦不像平常男子的渾厚,既高且張揚。
引得秦小一連忙掙開被百里軒緊握的右手,轉過臉去。她實在不想在目下回答百里軒的任何問題,只好趁機避開。
來人一身寬袖深衣,頭帶方帽,身高與百里軒相差無幾,卻因為體型十分寬壯,視覺上更像九尺有餘的彪形大漢。偏生長了一張十分有喜感的方臉,鼻頭有肉口大如盆,一雙又細又小的綠豆眼一笑就不見了蹤影,使勁睜開了也像迷迷懵懵的,一副敦厚老實相。他雙手作揖,大笑道:“端親王爺初到雁東時,下官包玟賓就因病不能拜見,想不到既然在此處有幸遇上王爺,實在是下官之大幸,心中惶恐,這不趕緊上來給王爺請安了。”
包玟賓邊大笑著邊自來熟的上前打招呼。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礙於日後官場上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的臉面,百里軒也不能忽視其人。只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