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蘅聽了之後,只沉沉地看著對方,看得對方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我猜猜你不服氣什麼呢?不服氣你師傅將掌門之位傳給我這個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師弟?而不是傳給你這個現存輩分最大的三弟子?還是不服氣,他留給我的東西?”
一番話擠兌得澄心眼睛都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罵起來,說師傅偏心,多年情誼還比不上一個剛入門的。不,應該說是比不上一個還沒入門的!還沒收陳小三的時候,師傅就已然決定將掌門人傳給外人了,壓根兒不為他們這些弟子著想。
“行,你們要走就走吧。”
澄心卻不願意就這麼走:“我要我師傅留下來的那一套法器。”
俞蘅冷笑一聲:“胃口還挺大,你又是什麼身份,常清門傳承法器也是你想拿就能拿的?”他的眼神又利又冷漠,帶著一股睥睨的囂張模樣,明明是坐著的,卻給站著的澄心帶來巨大的壓力。
他臉上過不去,一衝動就唸符咒,招來一道五雷咒往俞蘅身上打去。
五雷咒,驅邪除魔最常用的攻擊性法術,對殭屍有奇效,打在人身上也十分有效果。這是澄心學的第一個,也是最厲害的一個法術。
'“我最得意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已經去了。剩下最大的弟子澄心,性格莽撞易爆易怒……其他弟子,都不是好料子,畫符不成,符咒不熟練。道門教派多,競爭很是激烈,常清門常年收不到資質上佳的弟子。我師傅說我是常清門的一朵奇葩,鶴立雞群,可我不甘心一直在雞群裡。”'
俞蘅伸出手,以五雷咒反擊,兩道雷光在空中相遇,其中一方以雷霆之勢壓了過去,在澄心驚恐的視線中往他身上砸。
“轟!”
焦臭味從澄心身上傳出來,他的髮髻散亂燒焦,全身的面板在雷電之下散發焦黑的肉香味,痛得他不停慘叫。他的叫聲讓外面等待的一眾弟子都嚇住了,紛紛跑進來。
“三師兄!”
此時,又有符紙輕飄飄地飛到澄心身上,隨著俞蘅掐訣唸咒之後在空中炸開化作綠色霧氣,幾息之間澄心身上的傷勢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回、回春符!”澄心咬牙,他見過師傅用過,當初陳將軍性命垂危,就是用此符回覆生機。“這麼珍貴的東西,你怎麼隨便就用了!師傅給你的東西你就這麼糟蹋!”更加不滿這個師弟了。
俞蘅拿出一個匣子,裡面是黃道長留下來的,據說是以前的老祖宗畫的極品符紙,兩枚三味靈火符,這種符紙甚至能對付不化骨,實實在在的傳家寶貝。還有一枚回春符,俞蘅琢磨著效果應該比不上他剛剛自己畫的那一張。
這匣子拿出來,澄心的眼睛就瞪圓了。
“拿去吧。嘉河,送你師兄們出去吧。”
“是掌門。”
在那天之後,李校尉找俞蘅談過多次,他都不為所動,也承認自己貪生怕死,說他沒有道義和忠君之心他也應了下來。反正就是不去。到後來陳將軍實在氣憤,還動了些陰私手段打算逼迫他們就擒,綁著人去,被他和明鑫道長他們一起破解掉了。
“實在是再也想不到的事情,陳將軍的行事——”明鑫道長連連搖頭:“他是入了魔障了!總是夢見景國皇帝在向他求救,容圓給他做了幾次安神法事都沒有作用。”
俞蘅和明鑫道長的關係慢慢熟悉起來,逐漸也從對方口中得知一些小道訊息。
回頭他就沐浴焚香推演了一番,推演的物件是景國皇帝,結果卻不太好,一口血噴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委頓了。擦擦嘴從地上爬起來,俞蘅臉色蒼白,服下丹藥後才好一些。
“不對啊。”一般來說一國之君,該是氣運最強的人,紫微星護體,最是明朗光正不過了。結果這一算,他差點被那無盡的煞氣和死氣噎死,眼睛差點瞎掉。
堂堂一國之君的紫微星運勢,怎麼比殭屍屍氣還陰邪?
俞蘅覺得不對頭卻不敢再算,調息之後才覺得好受一些。照他的推測,景國皇帝應該是凶多吉少了。不,應該說,這個國家應該是凶多吉少了,皇帝的運勢關係國運,這麼黑哪裡還有救。
再聯絡陳將軍的夢……他搖搖頭。陳將軍在昨天已經領著人離開了,包括澄心等幾個常清門弟子和容圓大師手下的幾個和尚。他們帶上了大量的符紙和食物,一往無前地下了山。
到底,黃道長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他以推演負盛名,之前又跟陳將軍私交甚篤意志相投,根據陳將軍的說法,黃道長以前是說過要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