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在衛生間的隔間內,一盆散發著惡臭的汙水從隔間上方潑了進來,汙水淋在我的身上,藍白色的校服變得惡臭且黏稠,隔間外傳來一聲聲刺耳的嘲笑。
“蠢貨,怎麼樣,這個澡洗得舒服不。”
“哈哈哈,來,我們再給他來一桶吧,洗澡水可不能斷了。”
“沒錯,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我們繼續。”
又是一桶汙水潑了進來,聽著他們刺耳的嘲笑,我竟感到有些麻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緊接著一個髒兮兮的空書包被扔了進來,不偏不倚正中了我的頭部,我撿起掉落的書包,心中升起了一股濃烈的恨意。
為什麼我一定要承受這些?就因為我弱小嗎?如果我能變得強大,是不是就不會被別人欺負了?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
我在廁所隔間中等到了太陽下山,等到霸凌我的數人離開,我才從隔間內爬出。
收拾了一下被他們扔在汙水中的文具,我不知道這種生活有什麼意義,看了看天空,現在差不多已經晚上九點了吧,該回宿舍了。
我叫楊海,現在讀高一,可卻是全班霸凌的物件,我的母親在我十歲那年因為忍受不了父親的家暴離開了這個家,因為沒有完整的家庭,我從此就被班級裡同學排擠,最後成為了被霸凌的物件,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
在我的記憶中關於母親的印象就是我拼命追趕在一輛汽車後面,口中不斷叫著媽媽,可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汽車逐漸遠去,不管我再怎麼呼喊都無法得到回應。
收拾好文具,提著書包回到了宿舍,在宿管厭惡的目光中進入了我居住的403。
為什麼要用這種目光看我,這又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這麼晚回來,這不是我的錯。
剛走進宿舍,我就聽到了讓我感到恐懼的聲音。
“你死哪去了,每次都回來的這麼晚,害得我們又被宿管罵了一頓。”
我沒有回應他,徑直走向我的櫃子,我的櫃子已經殘破不堪,隔板都已經鬆動了,隨時可能會掉下來,我將我的書包放入櫃子內。
突然,一杯冷水潑到了我的臉上,冰冷的水珠從我的面板上滑落,這種感覺我十分熟悉,恥辱、委屈、憤怒各種情緒就像打翻的顏料瓶混合在一起,最後變成一團黑色。
“聾了是吧!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
看著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龐,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這又不是我的錯,他憑什麼可以這樣羞辱我?如果我能變得強大的話……。
其餘的舍友因為我狼狽的模樣發出了嘲弄的笑聲,這笑聲在我聽來是如此刺耳,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魔在嘲笑我的無能。
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忍耐,因為就算與他起了爭執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我身體廋弱打起來的話,不可能會贏,而且老師也不會站在我這邊,他只會對這一切默許,只會認為我因為家庭不完整,沒有家教,是一個差生罷了。
那些老師一定希望我早點退學,一定會想為什麼還不走,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製造麻煩。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我不敢直視他人的臉,也許我真的有什麼精神疾病吧,我也不想理會他們,只希望這一天可以快點過去。
“算了,別理會這個神經病了。”
“對啊,和他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終於,他們失去了繼續樂趣,不再理會我,我默默擦去了臉上的水漬,除理好一切,我躺上了我木板床,正當我要睡著時,一個堅硬的物品正中了我的臉龐。
“哈,不好意思手滑了。”
睡在我上鋪的是一個總是笑嘻嘻的傢伙,也是宿舍中最喜歡霸凌我的人,他總是會找各種理由來找我的麻煩。
這個人的姓名我並不想記在心上,畢竟這種人是我極為厭惡的,總是報怨睡在我上鋪,那你可以離開啊!可能他們就是想把我趕走吧。
“喂,那誰幫我把拿一下。”
我別無選擇,只能拿起砸到我臉上的東西,遞到上鋪,這是一個充電寶,很硬,我的臉現在還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他絕對是故意的,這種地獄般的生活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我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我回想起了小時候的生活,回想起了母親,如果母親沒有走的話,如果母親也將我帶走的話,可惜沒有如果。
我曾經會幻想著有人來將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