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茴喝了口湯; 青苗又湊過來; 遞了筷子給她; 笑道:“今天這一場真是叫人大開眼界了。”轉瞬又感慨,“昨年時候二夫人動手還沒這麼厲害的; 奴婢後頭又去瞧了瞧,許家那小姐臉都腫得不能看了。”
青丹也添了一嘴,“二夫人可是下了狠手的。”
寧茴聽她們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倒也有趣,春桃從外頭進來,說道:“少夫人; 許老夫人那邊叫了人來,說是請你過去一趟,有點事兒想與你說道。”
手裡的飯菜剛剛吃了兩口; 寧茴正餓著,應了聲好,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帶著人往許家暫住的院子去。
許茹玉臉上敷了藥,坐在床邊滿眼含淚,淚珠打著轉兒又不能叫它流下來沖掉藥膏,還得表達出自己的委屈,很是有難度。
寧茴撥開珠簾走進來,慣性就要露笑,結果想想這個情景好像不大合適又控制住了自己。
許茹玉和許芙安異口同聲喚了表嫂,寧茴點點頭以示回應,進而問道:“二姑奶奶讓人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
許老夫人端坐在圓凳上,她平日是不用柺杖的,今兒個被一刺激,實在是有些不大穩,手裡頭便拄著了。
木拐砸了砸地,沉臉道:“你瞧瞧茹玉的樣子,好好的姑娘家被人磋磨成這樣,你說這算什麼事兒?”
今日這一番傳出去,她們在京都搏不搏得了前程暫且不論,礙了她孫兒函之,礙了許家該如何是好?
“那柳氏簡直蠻不講理!尚不說茹玉根本沒做過那等子事兒,便是真做了什麼,也由不到她來伸手掌摑!女兒家的臉面,是這樣叫人糟蹋的?”
許老夫人越說越氣,“侄孫媳,這個府是你掌著的,你可得給我個說法才是,不能說長兄死了,我這個做妹妹的,帶著孫女兒回府來走個親戚,還得受這些閒氣!”
寧茴靜靜聽著她說也不插話,只待她停下來了,才輕擰著眉道:“府上雖是我掌著的,但這事兒卻和我沒什麼關係,姑奶奶你與我說這個也沒什麼用。反正華陽長公主和二弟妹現下都還在府上,我帶姑奶奶和兩位表妹去找她們。”
她還是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你心裡想的什麼便說什麼,就剛才跟我說的這一串兒,都跟她們二位說個清楚。”
她相信,以華陽長公主和柳芳泗的脾氣,聽到這些話極有可能會再糊許茹玉一臉。
許芙安倒也是個清楚的,忙接話道:“二表嫂那樣兇悍,可不敢到她跟前去了,一兩句話怕是說不上嘴,又得是一通鬧騰。自然得請大表嫂做主了。”
許老夫人點點頭,“芙安說的對。”
寧茴只笑著不說話,反倒是青苗在後面隱晦地衝著許老夫人翻了個白眼,應和道:“老夫人和兩位表小姐要討公道,這自然要往正主跟前去,再不濟老夫人在福安院坐著,她老人家那兒不也能做主,巴巴地在我們少夫人跟前說這些做什麼?”
她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指量著我少夫人好脾性兒,能由著你們忽悠。”
被人戳中心思,許老夫人臉皮子抖了抖,事情發展到這樣,她自然得想法子挽回幾分面子,直接到華陽長公主母女跟前去無異於雪上加霜,到福安院那個死老太婆那兒,也肯定得碰一鼻子灰,想來想去,這剩下的也就一個看起來脾氣好性子軟的寧氏了。
好歹也是當家夫人,裴郅的妻子,說起話來也是有分量的。
她不找她找誰呀!
雖說心裡是這樣想的,許老夫人面上卻是不認的,她佯怒道:“你這小丫頭是怎麼說話的!”
青苗才不怕她,見寧茴沒有阻止的意思,直接回嘴道:“自然是實話實說了,許老夫人不是要討說法討公道?你別急,你不想往二夫人那頭走一趟,奴婢替你跑這一趟,保準兒將你心裡頭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二夫人聽。”
說完也不待許老夫人再說些什麼,寧茴又抿著笑衝她點頭,她便立馬轉身就往外跑,如她所言那般,飛快地躥到柳芳泗那院子去了。
這裡頭柳芳泗從上午哭到下午,眼睛都腫成了核桃,埋在華陽長公主懷裡,將裴都與她說的那些傷人話哭著全說了,哽咽道:“母親,你說他怎麼能這樣……”
華陽長公主撐著肩將她推正了,厲聲喝道:“閉嘴,哭哭哭就知道哭,給我好好說話!”
柳芳泗也不想哭,可這心裡難受,哪是能控制,一抽一抽地委屈道:“都這樣了,母親你還說我……”
華陽長公主心疼腦殼也疼,倒是沒再呵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