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後院裡她老夫人的威勢。
青丹想的明白,但是現下還是有些拿不準寧茴心裡到底是怎麼想,便閉著嘴將好些話咽回了肚子裡。
在床上坐著也不大舒服,寧茴想到院子裡走走,青丹便與她取了一套襦裙來,推了小丫頭遞來的湖藍色披風,“外頭還有些熱,這便不拿了。”
院子裡的石板路上灑了些水散熱,寧茴站在臺階上走了兩步,牆角翠竹光影動人,石几臺柱上茉莉花散著幽香,炎光酷暑也沒能奪取它們的生機。
寧茴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空氣似乎都帶著香甜的味道,不像她生活的水藍星,滿嘴的黃沙塵土,遍地的殘垣廢屋,在那個世界沒有過濾器根本無法呼吸,活不下去。
青青草原在空間裡又蹦又跳,看著院中的綠植恨不得立刻抄起鐵鏟鋤頭開挖。
青青草原留下了兩滴熊貓淚,“宿主,宿主你看到了嗎?!”
寧茴比它要淡定的多,她回道:“看到了,很漂亮,很美。”很動人。
“這花是旁邊莊子裡的管事送來的,說是安陵郡主親自育土栽培的,送過來給少夫人解解悶。”青丹上前折了一朵小花遞給寧茴,“傳言說這位郡主清高自許目下無塵,如今看來倒也不至於。”
寧茴看著手上花,沒怎麼細聽青丹的話,倒是從院門進來的青衣侍女輕哼了一聲,不認同道:“怎麼就不至於了?她不過送了幾盆破花來你就把咱們剛來的時候人家那清高作態忘了?”
青丹看了來人一眼叫了聲青苗,寧茴便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青丹回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前些日子剛到莊子上,青苗在那邊受了些氣。”
青苗:“初來的時候瞧咱們跟地上的石頭子兒似的,這過了幾天也不知道招了哪門子的邪,又是送花又是送藥的,還親自過來了一趟,要奴婢說這安陵郡主必是不安好心的。”
安陵郡主?寧茴一時沒想起這號人,青苗提醒了一句她才記起來是江都郡王府的那位。
劇情後期江都暴|亂,裴郅奉命在江都斬殺了一位壓迫民生收刮民脂民膏的異姓郡王,正是那安陵郡主的父親。
這位郡主戲份不多,畢竟小說劇情都是圍繞男女主走的,這種十八線開外小配角著墨實在不多,她能想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少夫人在想什麼?”青苗見她凝神不語,開口問道。
寧茴將手中的花別在青苗的髮髻邊,“在想安陵郡主呢。”
青苗認定了安陵郡主別有居心,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生怕寧茴叫人給騙了,寧茴由著她說還聽的頗為認真,青丹無奈瞪了她一眼,“你可閉嘴,吵的人耳朵都疼了,去廚房看看叫人早些送晚膳過來,順便請了夫人一起來用膳。”
青苗應了,招呼了兩個小丫鬟與她一道,庭院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外頭暑氣還沒有散乾淨,寧茴卻也不覺得熱,輕撫著茉莉花的葉子,要不是眾目睽睽太過顯眼,她早就把它放進空間草原了。
這大家小姐世子夫人的身份確實是不大方便,隨時隨地都有人跟著不說,這挖草挖樹什麼的叫人見著少不得被說一聲不成體統。
“青丹,安陵郡主住的莊子離咱們這兒遠嗎?”寧茴問道。
青丹搖了搖頭,“不遠的,就在咱們旁邊。”
“那明日一早過去瞧瞧?”
她願意出去走走,青丹心裡也高興,哪裡會攔著,“奴婢晚間去挑些東西做禮。”
晚膳很是清淡,除了一道糟蒸鰣魚外不見葷腥,寧茴坐在桌旁聞著手中花枝的清香,寧夫人打外頭走進來瞧著她安靜恬淡的模樣心頭微松,走近些摸了摸她的額角,“可是等久了?”
寧茴將花枝放在桌上,“沒有,方才一直在外面,我也才剛剛坐下呢。”
她說話的時候眉眼微彎,目光清澈,這些日子裡叫人心驚的怨懟悲慼像是已然消失了個乾淨,和以往那個尚在閨閣拉著她說話的小女兒家沒什麼兩樣。
寧夫人心中高興,晚飯都多吃了一碗,臨走時拉著她的手細細叮囑,直到柳枝已經提好了燈籠她才鬆開,“侯府裡大小事離不得我,明兒個一早就得回去了,你也不必起來送,好好養著身體。你是國公府長媳,待身體大好了,大大方方地回去,那府裡上下誰也不會說些什麼。”
華陽長公主府那事兒,確實是茴兒的不對,在莊子裡住些日子對她也好,如今外頭的風言風語還未徹底平息,待過幾日納聘書一下,柳芳泗和裴都的婚事定下,有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