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除疤痕的藥?”
見嬴妲神色恍惚地頷首,周氏疑惑地回望了眼穆紅珠,便心知此時定有穆紅珠從中作梗, 不定對夫人說了些甚麼, 道:“這些傷痕只需靜養便可以除去, 即便不用藥膏也能褪的。”
嬴妲鼓起了鮮紅的頰。
“然而我就是要快些讓它褪了,我不想看到它們。”
這些傷痕時時讓嬴妲想起蕭弋舟的壞,她不想看到。
周氏點了點頭,嬴妲這才接過了瓷碗飲了水,這時節的河水沁涼,入喉之後嬴妲激靈了下,周氏替她扶著碗,待她飲了碗中水,將剩下的灑在了草叢之中,伸手去為嬴妲擦拭嘴唇。
“可是方才那穆氏在夫人跟前說了歹話?”
嬴妲垂下眼睫,看模樣周氏便知定是如此,她掃了眼周遭,穆紅珠仍在河畔吹風,她的幾個守軍也在四處巡邏,無人走到近前來,雖說穆紅珠相救有恩,但若是她在夫人跟前說了搬弄是非之語,周氏也要勸著嬴妲警醒勿輕信於人。
“穆氏說了什麼?”
向來周氏比嬴妲有主意。
嬴妲心中憂煩,不願找人訴說,但捱不住周氏始終探尋的目光,只好垂了眸,聲音輕輕地道:“穆紅珠說,夫君為了還她恩情,曾經答應了和她歡好,就在伽羅山南的溫泉池水之中。”
周氏大為震驚,“夫人信了此話麼?”
嬴妲搖了搖頭,“我不知該不該信,她那神色,好像不是騙人。若是假的,她何苦在我跟前作踐自己的名聲?”
“這是為教你與將軍離心!”周氏神色嚴厲了起來,“夫人你切莫大意,幸而你是說了出口,若是不說,懷疑種了下去,悶在胸口生根發芽,一旦誰燃了這火,說不準便會鬧得不可開交。”
嬴妲驚愕地“啊”一聲。
周氏又道:“夫人,倘若是真的,您願意原諒將軍麼?”
嬴妲又搖了下頭。
周氏有些難言。夫人是個心思純澈之人,要從一而終的執著,要之死矢靡它的愛戀,這對男人而言未嘗不是一種重擔。周氏自以為是瞭解男人的,何況蕭弋舟這般心懷鴻鵠之志的男人,怎麼肯一輩子守著一人?因而她也拿不準穆氏之語的真假,只是口頭勸說嬴妲不要將這放在心上,穆氏不過是虛晃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