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軍,揚言掃除亂臣蕭逆,著手下一青衫文士,又洋洋灑灑寫了上萬字的討伐蕭氏檄文,連同戰書一道,送到了蕭弋舟軍中。
此次雖然獲得大勝,但軍中卻並未如往常一般舉行盛大的慶功禮,蕭弋舟僅只親自帶隊入山,捕了些獵物回來,與將士分饗,也沒賞下美酒來,儼然仍是緊繃著的備戰之態。
周清與濮陽達早已於帥帳之中久候世子,濮陽達脾性火爆,戰場上橫衝直撞,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負了傷吊著一隻胳膊,繃帶掛於顱後。
“此回蕭侯孝來,不如先前簡單了。”周清道。
濮陽達對著輿圖看了許久,鼻孔發出一陣嗤聲。
東方先生指著平原沃野,畫了一圈,“史載,王戰於陵原,九戰而九勝。”
帳中靜默,銅燈裡的火星子躍動起來,舔著周圍人的臉。
東方先生道:“世子知道在下的意思,卞朝先武帝,於陵原與西綏人九戰,戰則必勝,後來又有蕭氏領兵,滅了西綏土著,建立都護,方有如今。人都說,陵原是西綏兵之墓地。”
這時的人信奉鬼神的愈來愈少,但即便不信的,對此也不得不敬畏幾分,東方先生說道:“在下觀山勢、觀水勢、觀星象,於我西綏都有不吉,世子如要應戰,勝算五五,然恐怕有宵小之徒趁虛作亂,取道間隙,侵我兀勒。”
蕭弋舟道:“先生之意是說,如果我執意應戰,兀勒也未必會比彭城安逸是麼?”
“是。”東方先生道,“西綏是中原同西域之樞,在下擔憂的是,有中原人沿西域商道,混入西綏,侵襲兀勒。世子,蕭家與夏侯家對峙這麼久了,澤南似無動靜,這難道不令人感到奇怪麼。”
蕭煜也道:“世子,東方先生所言在理,不得不防,不如讓末將領兵回撤,將夫人安置妥當,世子此時不可輕易應戰。”
蕭弋舟皺眉,“此事容我見過侯爺再議,替我傳書父侯,即刻來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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