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嗯”了一聲,然後又說:“那我走了。你……只管安心練功。”說著,人已走往瀑布的方向,接著黑色的身影一晃,就沒有了蹤影。深夜,水聲依舊,山洞裡原本有四顆夜明珠,此時已取下了三顆,只遺一顆在壁上掛著。石床上,一個女子側身躺在石床上,雙目緊閉,雙手不安分地探出薄薄的毛毯之外。一道頎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石洞內,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那個睡夢中的人,她似乎總是缺少了練武之人該有的警覺性。他看著她的睡容,然後指尖射出一道內勁,點中她的睡穴,才靠近床前。他幫她蓋好毛毯,然後執起她的一隻手,食指與中指搭在那雪白的皓腕之上,探她脈搏,瞧她體內的毒素清除得如何。過了片刻,他臉上露出幾分欣慰之色,然後將她的手放進毛毯之中。他已得知她體內餘毒已經快要徹底清除,心中喜不自勝,此時應該心無掛礙地離開,但卻莫名其妙地挪不動腳步。這還是自他決意出家創教後,她:馮蘅林朝英在古墓中已經消失了兩個月,林苓坐在古墓入口前的大石上,目光呆滯地看著不遠處,而一身藍袍的雲竹青,照例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若有所思的模樣。林苓發呆了半晌,腦子亂七八糟地亂想一通之後,轉頭問雲竹青,“雲管事,兩個也都過去了,姑娘怎麼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王重陽那個死道士,她家姑娘到底是怎麼了,好歹給個信兒啊!雲竹青回頭,兩道目光落在林苓揪成一團的包子臉,聲音持平說道:“大概快了。”林苓聞言,有些沮喪,她雙手抱膝,說道:“咱們姑娘會不會被王重陽那個牛鼻子老道拐走了?”雲竹青臉上露出莞爾的神色,正要說話,卻聽到一道帶笑的女聲響起,“你才被拐走了。”林苓與雲竹青皆是一愣,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身紅衣的林朝英正立在一片山間青色之間,一身紅衣飄飄,還揹著個古琴,臉上帶著笑容。林朝英好笑地看著一臉呆滯狀的林苓,心頭有些發軟。她緩緩走到大石前,抬手摸了摸林苓的頭,柔聲說道:“阿苓,是我回來了。”林苓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姑娘,你總算回來了!王重陽那個臭道士不吭一聲將你帶走了,我好擔心。我、我、我擔心你身上的毒解不了,那個臭道士將你帶走了等死……我又擔心你身上的毒好了,那個臭道士要將你拐走。他以前那麼對你,要是你跟他走了,他日後想到要做其他事情,又反悔了,那你怎麼辦?我、我……”說著說著,林苓就說不出話來,扯著林朝英紅色的衣袖在那裡猛哭,也不怕丟臉。反正她就是很擔心很害怕,現在姑娘總算回來了。林朝英見狀,笑出聲來,握住林苓扯著她紅色衣袖的手,說道:“阿苓,你家姑娘現在餓死了,你是要繼續哭死還是要讓我餓死?”林苓聽到林朝英的話,抬頭,“姑娘,你還笑!”她都擔心死了,好不容易人回來了,姑娘一開口就沒句好話,動輒就死來死去,過去兩個月這個字她是想都不敢想的。林朝英捏了捏她的臉,笑著說:“不笑難道還學你哭?我真的餓了,去吧,做些吃的東西來給我。”林苓瞅著她,問:“那姑娘身上的毒呢?可都好了?”“都好了。”林朝英說。“真的?”林苓臉上帶著幾分驚喜。“真的。”珍珠都沒那麼真,不止是解了蛇毒,還練了《九陰真經》上的武功。林朝英想,她是因禍得福,雖然散去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這兩個月,她想自己在武學上的悟性大概是高了一些的,譬如說她的音攻。因為重新修煉內功,用的是《九陰真經》這樣的正統武學,日後她不管是在內功還是外功方面,都會比以往更勝一籌。林苓看著林朝英,見她臉上氣色紅潤,星眸帶笑,顧盼間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慵懶的感覺。這樣的姑娘,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揚州時的模樣。這麼一看,她總算是放心了。她將林朝英揹著的古琴拿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姑娘怎的帶了古琴回來?一路上揹著它,那該多累!”林朝英失笑,“還好,不累的。”林苓將古琴塞給雲竹青,說道:“你幫姑娘抱著琴,我去做點吃的。”說著,嬌小的淡藍色背影就消失在古墓的入口。雲竹青抱著林苓給他的古琴,那雙黑眸看向林朝英,她眉目間的張揚倨傲微斂,兩個月不見,仍舊是一身的紅裙搭黑色鑲玉寬腰帶,但比起之前,似乎是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高雅之意。說來也奇怪,一般人穿紅色總會帶了幾分妖孽之感,但林朝英卻也奇怪,以前是張揚得明豔動人,如今卻是高雅得讓人折服。雲竹青緩緩收回了視線,笑道:“兩個月不見,看來姑娘不止是武功上更勝一層樓。”一個人的氣質不會平白無故地改變,看來這些日子,林朝英在很多方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林朝英坐在適才林苓所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