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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每次想到這裡,便極力阻止自己想下去。我們已經過了不同的生活,走的是不同的路,已經相忘於江湖。

手上的佛珠帶了多年,檀香和蓮花香一直是淡淡的,只是最近香味變得濃烈起來。越接近產期,香味越濃烈。身體裡自帶上那串佛珠便停止的時間沙漏,再次運轉起來。心裡極其不安,表面忍住不動聲色。

雍正六年八月十八,竭盡全力,總算生下孩子。產婆的臉在我眼前晃,她的話我聽不見,緩緩沉睡過去。

再一次,我遇見了無心。我知道這是一個夢,或者是一個幻境。無心在讀經書,仍是那部《金剛經》。安心坐在無心對面,耐心聽他輕聲誦經,眼皮沉重,我睡了過去。

是做夢麼?我居然來到了紫禁城,如今正立在御書房外,康熙與胤祥正在御書房裡說話,康熙的每一句話幾乎刺進我的心裡,多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可我知道不是,因為胤祥就是這樣答應娶了那個側福晉。

康熙最後說,如果胤祥不娶那個側福晉,就必須休了我。胤祥在長久的沉默後輕聲答應,並且保證說是自己自願請旨的。

我知道胤祥是有苦衷的,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我的每一步,想必都在康熙的算計裡吧!如今逝者已逝,我和胤祥就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漸行漸遠。

場景變換,乾清宮。這次只康熙一個人,他讓李德全賜了一罈‘紅顏’給胤祥,並吩咐他在酒里加點春藥,同時讓兆佳福晉隨身伺候胤祥。

我咬緊嘴唇,聽不下去,狂奔而去。弘曉就是這麼來的吧?胤祥曾經想要解釋,自己卻不曾給他機會。就這樣,我們錯過太多,漸行漸遠。我自負聰明,卻是天底下第一號傻瓜。

嘴裡一甜,眼前一黑,我昏了過去。

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胤禟正趴睡在床邊。他的下巴長了些鬍渣,顯得有些放蕩不羈。輕笑出聲,他立即醒過來,眼睛對上我的,立即放出動人的光芒。

他低聲說,懶蟲,你睡了三天了。

輕鬆一口氣,三天,現在還是雍正六年八月,太好了。史冊上記載,怡親王醉心朝政嘔心瀝血,於雍正八年辭世。兩年,以為還有很長的時間互相牽絆糾葛,原來只有兩年。也許我不能改變書冊記載,不過我可以改變事實。兩年後,我會帶著他和大家一起去遊山玩水。

回給胤禟一個安撫的笑,心情輕鬆起來,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陪著寶寶的時間很少,月簫給了寶寶無盡的愛,秋水和落霞更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來寵。寶寶的性別是許多天後才知道的,粗心的我忘了問忘了看,寶寶的名字是小魚兒,大名是豐玉斐,玉琢般精緻溫文儒雅文采斐然是我的期盼。

兩年中剩餘的時間便和月簫、胤禟、胤俄和胤禎一起去遊遍雲南山山水水。也想帶上秋水落霞的,結果她倆捨不得小魚兒,堅決要求留下照顧孩子,只得隨她們。

自我清醒後,便吩咐暗衛之一豐文給胤祥送去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天知地知我知他知。我知道,他看完信兩年後一定會來雲南找我。我相信他。

雍正八年的三月,胤祥風塵僕僕地趕來了踏月山莊。他看到胤禟初時一呆,隨即立即反應過來,微笑著看向我,他的笑容永遠如春風般和煦。胤祥來到踏月山莊後,便再也未回過京城。

雍正八年五月,怡親王病逝,雍正八年庚戌五月初四日午刻,康熙皇帝第十三子、和碩怡親王愛新覺羅。胤祥卒,年四十有五,詔復其名上字為胤,配享太廟雍正帝親臨其喪,諡曰“賢”,配享太廟。詔令怡親王名仍書原“胤”祥。六月:賜怡賢親王“忠敬誠直勤慎廉明”八字加於諡上。

即使胤祥到來,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到從前。比如我和月簫有了活潑靈動的小魚兒,雖然我沒有答應嫁給月簫,我決定就這樣大家互相陪伴著過一輩子,我、月簫、胤祥、胤禟、胤俄和胤禎,無關情愛無關風月。

我們去大理每一風景秀麗的地方,還去了麗江,一行人相知相守不離不棄。一直知道會有人先離開,畢竟大家年歲漸長,沒有想到先離開的人居然是胤禛。

五年後,胤禛被新皇弘曆安排人秘密送至踏月山莊,他的身體已經很虛弱。縱使月簫醫術瞭解,也只挽留了他兩年的歲月。

那兩年,胤禛經常是微笑著的。他看到胤禟時居然沒有驚訝,也猜到胤禩也一定還自由自在地活著。他說,原來只有我是個勞累命。他這樣說的時候,眼中有著明顯的欣慰。胤禟紅了眼眶,輕輕地叫了一聲‘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