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還是不錯的。最近不是收了個擅長廚藝的秋水麼?做出來的菜好吃又特別,師父的眼睛都快吃綠了。
豐月簫被福伯領進聽雨閣。他看到那麼多人,略顯拘謹。阿瑪和額娘放心的笑了。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們相信這個眼神清澈的少年。我也略顯得意地笑了。師父忽然變得很嚴肅,不言不語,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謫仙樣子。我有點緊張,雖然豐月簫的骨骼看起來不錯,人也看起來聰明,但是師父是何許人也?師父他老人家極有可能眼光高得不得了,所以到現在只有我這個開心果徒弟,主要任務就是陪他一起玩耍給他逗弄。
師父莫測高深地說要測試豐月簫三個月,才能定奪他能否得到指點。
我嘆口氣,開始為豐月簫禱告,希望他不要被師父折騰得太慘,要不要悄悄提點一下他呢?人畢竟是我領進府來,以後也是我的侍衛,還有好些事情指望他做。還在胡思亂想,師父的目光銳利地掃來,我立刻擺出尊師的狗腿笑容,拋開一切雜念,以免我這個無辜被波及一起折騰。
我為豐月簫爭取十天時間調養身體,師父也同意了。在這十天裡,我讓秋水用各種藥膳給豐月簫進補,每天逼著豐月簫去跑步,繞著統領府的內牆轉上十圈以上,以保證他身體強壯到捱過師父的考驗。事實上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難怪師父看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原來被捉弄的人是我。
師父對豐月簫要求嚴格,從基本功開始,板著臉一絲不苟地指點,和教我時的平易近人完全不同。心知師父對豐月簫的武功期許比我高上好多,畢竟他能真正繼承師父的武功,不像我,完全是鍛鍊身體和自保,劍法一般,輕功湊合的。據說師父說他教我輕功是為了方便我更好地“打不過就跑”,又授了我一套“踏莎行”的步法,緩慢收放自如,很是實用,我也學得極其認真,畢竟是實用的功夫。
秋水原是廚房要來的粗使丫頭,一道水晶蒸餃收服我的心。那天我忽然想吃水晶蒸餃,大廚身體不適請假,麵點師傅輪休,整個廚房只有她做出“水晶蒸餃”來,雖然味道一般。但她只看過麵點師傅做過,自己是第一次做就能如此味道很是不易。
本人一直信奉“美食至上”,發現她有很深的廚藝潛質,極具培養價值。便磨著額娘把她調到了我的身邊。秋水本名春福,是幾年前額娘從街上撿回來的孤兒,身世和落霞相似,康熙二十五年出生,比落霞大一歲。我替她改名成秋水,這樣她和落霞一起便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我說完這句話便發現兩個丫頭眼睛晶亮地盯著自己瞅,立刻打發她倆去習字。
自身邊多了秋水,我便喚霞兒為落霞了。每天光是喚著落霞、秋水這兩個名字便覺得意境很好。我讓落霞教秋水讀書寫字,她教地負責認真秋水也學地認真。秋水繡工甚好,便指點落霞刺繡,有時候額娘會一起指點她們。秋水同樣願意學琴,額娘也就一起教了。
“徒兒,練完啦?”師父的大嗓門響起,原來他已經指點完豐月簫的劍法,要來檢查我的功課了。我立刻收回胡思亂想的心思恭敬地點頭。
師父瞬間快步過來,心知他是要試探,立刻用“踏莎行”左閃右避。當然我再是靈活也快不過師父的步法,過一會我還是被抓住了。我討好的抱著師父的脖子:“師父的“踏莎行”好生厲害,徒兒甘拜下風。”
師父做作地撫了下鬍子,得意的笑了,然後板著臉說:“徒兒的步法進步挺快的,雖然比不上師父我這種一流高手,不過碰上二流三流的,你打不過還是可以跑得過的。”
聽聽,這什麼話,誇我還是損我呢。我齜牙看向師父,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愣是逗笑了他。豐月簫也在一旁笑了起來。
年關將至,節日的氣氛濃厚起來。這是我來這裡的第一春節呢!我很開心。阿瑪越來越忙了。額娘也忙著打點年貨和各種來往賀禮。阿瑪官位三品,又是個武將,俸祿也不少,應該還有些祖產,加上生活相對節儉,盈餘自是甚多。
除夕夜阿瑪匆匆吃完飯便去輪值了,大部分下人都放假回家過年去了,元宵後才會回來。府裡留下來的下人都是好心的額娘檢回來的孤兒。下人們都說阿瑪額娘心地好,多放了好些天假。過年包的紅包也不少,大家都很開心。
守歲的時候,我帶著落霞、秋水陪著額娘說說笑笑。師父在一旁悠然喝著酒,和豐月簫對弈。我看豐月簫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那麼冷的天還熱出汗來,真是難為他了。不過如果他不在,難為的人肯定換成我。我再次慶幸自己善良了那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