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回去,反覆四五次最後還是決定用初始選項。最後十五分鐘時考場提醒聲音響起,老師提醒考生最後檢查試卷上的姓名和准考證號填寫無誤,又挨個從一號檢查姓名和貼上的准考證。
慄粟被檢查過後,索性合上試卷。今天天氣依舊燥熱,考場不允許開風扇和空調,只能開著窗子,讓自然風打進來。慄粟坐在中間後面,根本吹不到風,現在答完了試卷,心勁兒一散,就感覺到脖子上黏黏的汗了。
她突然想起,有一天傍晚散步,席天宇對她說,想要英語考試結束後向她告白的。她腦海中迴響起席天宇的聲音,“從十五歲到十八歲,我知道你喜歡文辭典雅、喜歡動律歡快、喜歡雨後澄澈藍天、喜歡白雲吹成魚的模樣、喜歡窗外清風捎來遠方的新鮮訊息、喜歡文藝清新的漫畫和手帳,我知道你喜歡在手帳上偷偷寫我的名字。
從十五歲到十八歲,我喜歡科技的奇妙、喜歡搖滾樂的張狂、喜歡狂風驟雨中充斥吶喊,喜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氛圍,喜歡空氣傳來你的笑聲,喜歡史書裡的傳奇記載,也喜歡你上課偷偷拿出向日葵花封面的手帳記錄我今天的喜怒,我喜歡我偷看你時你剛好也在偷看我紅了臉頰,我喜歡你也喜歡我。”
慄粟想起最後一句忍不住彎起嘴角笑了,正好對上監考老師的眼光,監考老師也衝她笑了一下。
陌生人贈予的微笑總是格外讓人開心。
鈴聲響起,結束了。高考真的結束了,她三年高中時光結束了。慄粟意識到這一點差點熱淚盈眶,談不上解放了,更多的是你奮鬥了三年,為了一個目標努力了三年,結局終於到了。
收完試卷,慄粟走出考場,在樓裡就碰到一中的同學。
“考得不錯吧,看你笑容滿面的。”女同學看到她說,“考到狀元可要請我們吃飯。”
慄粟笑笑,對女孩說:“你肯定考得也不錯,我記得你英語很厲害。”
“哪有啊。”女孩雖是這麼說,臉上還是洋溢著笑容。
慄粟出了教學樓的門,風打到她的臉上,那一刻,她被束縛的思想靈魂解放了,她自由了。
慄粟往二中校門走時碰到傅佳,問她:“考得怎麼樣?”
“就那樣唄,一本妥妥的。”傅佳嘿嘿嘿地笑著,然後想起一件事,“咱們班什麼時候辦謝師宴?趁現在班裡人都還在,不然過幾天天南地北不知哪浪去了。”傅佳說完覺得有點不對勁,唉,她知道哪不對勁了,這種事情以前都是班長宇神一手操辦的,現在主心骨不在了,找誰啊。她也傻,怎麼當著栗子面兒就問了呢,這不戳她心窩子麼。真是恨不得打自己倆嘴巴子。
“我回去在群裡問問班裡的同學,最好就這兩天,酒店我來訂吧,到時候一起佈置一下包廂好了。”席天宇不在她就變成了席天宇,把一切事情處理妥當。
“行。那這事就交給你了。誒,我看見我爸媽了,我先走了哈。改天我約你出去玩。”傅佳說完衝她爸媽揮揮手跑走了。
慄粟遠遠地也看席天宇和爸爸站在一起,慄粟朝他們揮揮手,笑著跑過去。
“又在太陽下等著了?”慄粟問他們倆,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昨天就站在太陽底下,等她考完出來,看到席天宇慘白慘白的,本來就是鬼,這下感覺魂都要不見了似的。老爸也是被曬得汗流浹背,就不能去車裡開著空調聽會歌玩會兒手機嘛。
“沒,我跟你同學的父母聊會,看到時候怎麼報志願。”慄爸迅速反駁道,但腦門上的汗出賣了他。
“嗯,就是叔叔說的樣子。”席天宇飄著一副林黛玉般虛弱的樣子,但還是贊同叔叔,立場可不能錯。
“好吧,快走吧。你不熱,我快熱死了。”慄粟抬腿就走。
慄爸趕緊拿外面搞推銷的工作人員發的小扇子給她扇風,“還熱嗎,爸爸應該把空調提前開好的,你拿著,老爸先跑過去把空調開啟。”慄爸把扇子塞到慄粟手裡,把她的文具袋拿走,小跑著走了。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嗯?不是說讓你找個涼快的地方待著麼。你瞧瞧你個病秧子還敢站在大馬路上跟著這群人曬太陽,感情還把自己當十八歲的小夥子呢!”慄粟咬牙切齒小聲地低著頭罵席天宇,感覺在哼哼一樣。周圍人有點多,慄粟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我沒事的,叔叔在這兒站著,我怎麼能走呢。”席天宇知道她生氣了,加上曬了一個下午確實有些虛弱,聲音一下子就沒了力氣一樣。
“以後不許了,知道麼。”慄粟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拇指去牽他的小拇指,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