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東廠的番子急匆匆的到了後院,這個後院更加寬闊,足有三四畝地大小,沒有多少建築,只有一個零落的假山,還有幾排低矮的房舍。到處都是雜草,根本不像是能藏東西的地方。
“老傢伙,你騙誰呢?”
“小人沒有撒謊啊。主家每次都趕著車到了後院,然後空著車出去,東西肯定放在了這裡。只是搬運的時候,根本不讓我們看。我們哪知道啊!”
戴瑩陰沉著臉。走了幾步,突然他猛地一抬腳,狠狠的跺了跺地面,下面傳出了一陣回聲。周圍的番子互相看了一眼,頓時就露出了喜色。
“還是祖宗高明,剩下的交給奴婢們吧!”
他們立刻分頭行動起來,四處的搜尋,終於有人在假山上找到了一處機關。叩開之後,頓時一個可容納四五個人並排透過的地道口出現在了面前。
地面上還有臺階。可以直通到下面。
戴瑩一看,當即就帶著人衝了進去,說起來這位廠公也真是不避危險,衝到了第一線。
進入了地下之後,牆壁上的油燈紛紛被點燃,裡面變得格外明亮。閃目一看,他們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這個地下室巨大的就像是宮殿一般,裡面堆滿了糧食,光是建造這麼一個地下糧倉,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
番子用刀戳進了米袋子,頓時白花花的粳米就流了出來。
“祖宗,這樣的糧食放到市面上,一擔至少十多兩銀子啊,這裡怕是有二三十萬擔之多。”
戴瑩冷笑了一聲:“如非如此,這幫耗子能這麼捨得花槍建窩麼,給咱家仔細看看,這裡有沒有從朝廷流出了的糧食。”
“是!”
番子們仔細搜尋了一遍,搬開了幾個袋子,終於露出了一些嶄新的米袋子,上面都有戶部的印記。
戴瑩一看,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
“你們聽著,把這裡好好看起來,咱家這就去找張大人!”
此時的額張縉彥正在內閣之中,坐在紅木圈椅上面,得意洋洋的品著茶。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外面腳步聲響起,來的正是馬士英。
這些天以來,馬士英蒼老的非常快,滿臉的皺紋,大紅的官服都顯得鬆鬆垮垮,他緩步走進了張縉彥的值房。
“哈哈哈,元翁,您怎麼有空過來啊?”
“張大人,你成了次輔,老夫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元翁客氣了,有些事情未必是喜事,我看就不用恭喜了。”
馬士英一屁股坐在了張縉彥的對面,苦笑著說道:“張大人,你這話說的真有道理。內閣說白了就是個媳婦兒的命,上頭有皇帝,下面有百官,京裡紛紛亂亂,外頭吵吵嚷嚷,千頭萬緒,好叫人為難啊!”
“要說為難,天下誰不為難,要我說,再難也難不過前頭作戰的弟兄,事情再大,也大不過軍需給養,在這種生死存亡的大事上猶猶豫豫,那可是在拿著大明江山開玩笑啊。”
張縉彥說的難聽,哪知道馬士英也不惱,臉上相反還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張大人,你說的都對,千錯萬錯,都是我馬士英一人的錯,老夫願意辭職而去,這內閣以後就交給你了。”
“不成!”張縉彥果斷的擺了擺手。
馬士英頓時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嘴角肌肉忍不住哆嗦起來:“張大人,難道你還要斬盡殺絕不成,老夫堂堂首輔,都不能讓你們善罷甘休嗎?”
“哈哈哈,元翁,現在前線缺的是糧食,是物資,光是您掛冠而去,能換來錢糧嗎?這官場已經爛透了,從上到下,無人不貪,無官不貪,大官大貪,小官小貪。外有商人輸送銀子,內有言官搖旗吶喊,這就是大明朝的毒瘤!東林黨如此,天下官僚都是如此。”
馬士英滿臉的不敢置信,咬著後槽牙說道:“張大人,你這是要和所有當官的作對啊,你就不怕粉身碎骨嗎?”
“元翁,你現在要能給我三百萬擔糧食,五百萬兩銀子。本官立刻滾回河南,向薊國公覆命。”
“你這是強人所難!”
“元翁,幾十萬將士嗷嗷待哺,距離夏收還有三四個月,韃子隨時可能南下,要是沒有糧食,河南千萬百姓怎麼辦?沒有河南,沒有安**頂著,你們還能在江南半壁偏安嗎?自己摸摸良心,好好想想吧,本官要糧食,戶部,兵部全都搖頭,遍查倉庫,只有八十萬擔糧食。至於實際的數字如何,你比我清楚。總之張某不能讓河南的軍民餓死!”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