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姚峰再次出現在江湖上,他已是癲狂狀態,只口口聲聲叫著“阮兒”,似乎將他的未婚妻子忘得一乾二淨。同時他還在江湖上亂殺一氣,盟主之位自然是丟了,還被不少江湖人士追殺,一時間風評極差。
資料上關於“宛如”的資訊並不多。多多想起在血祭上被後來手持青銅劍的姚烈嚇走的那個中年男子,那男子與資料中的姚峰很相似,在段自意告訴她前任盟主姚峰便是姚烈的父親的時候,多多便將這一切聯絡起來。
她在賭,她賭姚峰知道姚烈的存在,她賭姚峰對宛如有愧也有情。所以多多才會依著那楨繡像做了這副面具貼在臉上,希望能將他引到外面,讓段自意他們脫身。
此時,聞及多多那句“你又要丟下我嗎?”,姚峰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片刻,姚峰轉過頭來,目光中有幾分清明,無比堅決地說:“可是我若不去救阮兒,她便會死。不,他說她已經因為我死過一回了。我晚了一步,不能再晚。”說罷,姚峰看向木然兮和簡依時目光又變得離散。
多多瞬間明白姚烈母親的絕望,聽說她死時形容枯槁,嘔盡心血,她死時的摸樣讓成年後的姚烈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
多多不自主地喃喃道:“那麼你又要再次選擇拋下宛如?”
姚峰瞬間無措:“我不知道你生那麼重的病,也不知道你懷了身孕,我是被人陷害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把你給我的相思結落下,回去找的時候,他們把我困起來。他們說她是因為我才被人陷害的,是我對不起她,我該受苦。可是為什麼我回來了,你卻不在了呢?”
姚峰突然垂淚。多多雖然聽不懂,可是卻也深切地感覺到他的悲傷。
“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烈兒的存在,我沒臉見他,只好偷偷地看著他。我只是出去了一圈兒,為什麼你就不在了呢?”姚峰痛苦地跪在地上。
此時段自意的手下已經清理完青峰山姚峰的其他餘黨,都慢慢地聚集過來。站在前首的是佚,少年看到跪在多多面前滿面老淚橫流的前武林盟主,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而段自意在看到多多臉上的假面的時候就已明白一切,他自然也是知道姚烈身上的那楨繡像。多多向他望了過來,滿目憂傷。段自意心中一痛,錯過多多的視線,看到身邊的簡依軟弱無力地靠在木然兮的懷裡。
多多眼睛一澀,看看跪在地上的姚峰,正準備開口說話,便聽到簡依軟軟甜甜的聲音,“然兮,我們離開這裡吧!”
姚峰眉峰一凝,終是釋然一笑,“那麼,宛如,你帶我走吧!”
姚峰突然上前拖住多多的胳膊,向著懸崖下躍去。
多多頓時傻了眼,臉色嚇得蒼白,那可是無底的懸崖,摔下去絕對是粉身碎骨。
她賭姚峰不會傷害他的未婚妻子,她賭贏了;她賭姚峰心裡有那個可憐的女子,她也贏了。可是她沒料到姚峰要來個同死,原來在他的潛意思裡宛如是已死之人,他選擇跟著宛如一起走。
多多半點掙脫不開他的束縛,如果此時姚峰知道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個騙子,不知是否會一掌劈了她。多多想不通,木然兮的血祭沒有弄死她,卻要死在一個瘋子手裡。看來剛到青峰山頂時的不好預感是準確的,她只怕是真的要命喪於此。
“不要。”在姚峰躍下懸崖的那一瞬間,多多聽到段自意驚恐地叫著她。她回頭看到簡依跌在地上,木然兮跟了上來,而段自意下意識地駐足去扶簡依。
只這一眼,多多心中一痛。那種心痛遠遠勝過姚峰施加於胳膊上的痛楚。她閉上眼睛,聽見耳邊的風聲“呼呼”地響。
懸崖,萬丈的深淵,望都望不到底。墜下後,恐怕是要粉身碎骨。下落幾十米,多多突然覺出姚峰身體一震。隨之,一股暖意如春的氣息纏住下落的兩個人。
多多向上方望去,木然兮正將內力灌於手上,從兩手中化出一束光束,束在多多和姚峰身上。
沐春之術?更為精妙的沐春之術?
多多與姚峰就這樣被困在崖下,不再下墜。
只見姚峰眼紅目赤,怒然喝道:“誰再阻擋我和娘子,殺。”言語間姚峰已攜著多多飛身上崖。
姚峰攜著多多便與木然兮交戰開來。本來姚峰迎戰應是處於劣勢,卻不想木然兮彷彿在顧忌多多,處處受制,這也就讓姚峰略略佔些上風。
每次木然兮的手掌在多多臉前都堪堪收回。多多從戰鬥圈分神去看場外,只見簡依口唇微動,段自意點點頭便也上陣。
段自意加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