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月過去,每日都有投軍青壯從各鄉趕來,徐銳的新縣軍終是達至滿編,自身親衛隊也擴充到百餘人。
而就在徐雲歸來的次日,郡裡的裝備也終於送到了。
“藺兄!竟是你來了!”
聽聞戰馬送到,徐銳便立即喚來徐雲,點齊眾親衛出城接收。
不曾想,此番負責押運之人居然還是老熟人藺渾!
“徐君!別來無恙啊!”
率領浩大的隊伍緩慢開來,騎在最前頭的藺渾望見徐銳,也是激動不已,抽甩馬鞭便朝來騎迎了上去。
“君之事蹟,已從郡府傳至州府,張郡守還上奏朝廷,為您表功呢!”
兩騎對沖,很快便抵至面前。
徐銳和藺渾齊齊翻身下馬,就是相互抱拳問好。
相比徐銳的隨性灑脫不同,藺渾明顯要拘謹了許多,他的動作十分規矩,神色也有些侷促。這副姿態印入徐銳眼簾,頓時就讓他啞然失笑,旋即上前直接攬住藺渾,笑道:“兄為我之舊友,何故生疏?莫是忘了舊情?”
“這怎可能!?徐君說笑了!”
一時連忙搖頭,望著挑眉大笑的徐銳,藺渾也忍俊不禁,跟著笑了起來。這一下,那股若有若無的敬畏感頓時消失,兩人又是熱絡起來。
“徐君此番可是威名遠揚了!不過也得開始注重防衛,你已被標上郡爺嫡系的標籤,成為了許多勢力的眼中刺,往後刺殺絕不會少。”
與徐銳一同來到官道邊側,望著不斷前行的龐大車隊,兩人說笑閒談著,藺渾就不由面露感慨。
遙想先前,大概也就是在這個位置上,他與徐銳分別。沒想到再度重逢竟來得如此之快,而他地位未變,徐銳卻已是執掌兩千兵馬的縣尉了。
“嗯,就在前幾日,剛被刺呢。”
微笑搖頭徐銳並未在意,自打他出來闖蕩,就必定會得罪人。不過只要能不斷往前走,得罪也就得罪了。
什麼刺殺之類的,有心防備,中招的機率便是微乎其微。
“什麼?已經被刺過了!?”
藺渾聞言眉頭緊皺,他連忙繞著徐銳轉了一圈,確定對方沒有受傷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次無事實在萬幸,防備這塊還是要不斷加碼才是。”
沒在這話題上多講,藺渾指向官道上那緩緩向前的龐大隊伍,開口道:
“此番郡爺給你划來戰馬一千一百七十三匹,全是好馬,儘管比不得胡虜的草原馬那般快捷,卻也不是市面上能夠買到的。除此之外,還有一百件袖筒鎧及配套翎盔,以及軍弩百具、長戈及闊盾各百具。這些軍械全是新的,用油紙包好,封裝在木箱裡。”
說著,藺渾就望向運輸隊最後方的那一輛輛大型馬車。
這些大車壓地很深,想來其中裝載之物極為沉重。
“不錯,不錯……”
聽聞此話徐銳大喜,他本想著張誠再是大方,能給他湊齊千匹戰馬都算不錯了。誰曾想光是戰馬就給了將近一千二百多匹,除此還有大量軍械?
袖筒鎧可不是皮甲,而是貨真價實的精製鐵甲!此甲能避刀劍,距離隔遠些甚至能抵住流矢!
至於直接擋箭那是不可能的,古代的甲冑基本都不能擋箭。除非是極厚重的板甲,其餘鎧甲無論是皮革製成還是鐵,最多都只能減傷。
不過擋箭,拿盾牌就是了。
“戰馬、甲冑、軍弩都是我所急需的,闊盾也不錯。只是那百具長戈……呃,戈是用來破甲的吧?尋常匪軍都是輕裝無甲,郡爺何故與我發戈?”
徐銳有些疑惑。
長戈很像長槍,不過還要多出一個破甲結構。這種兵器相當古老,製作成本也遠比刀槍更高,適用正規軍之間的作戰,往往不會用於剿匪。
面對青壯步兵,戈未免有些殺雞用牛刀,也未必比刀槍好用。
“徐君這兩千兵馬不單是縣軍,也不只是剿匪軍這麼簡單。”
藺渾陡然嚴肅起來:“當今時局動盪,我大乾四面接敵,正規軍一直不怎麼夠用。若只是小股部隊都還好說,可兵力一旦超過千數,便不可能常駐某個地方放著不用……”
“君之部曲,或許某日就會被抽調往某面戰場救急。屆時敵人或將裝備有重甲,破甲軍械也就不可或缺。”
徐銳沉默了。
他是真不想被捲入正面戰場,畢竟在那種烈度的戰爭中,他這兩千人或許一戰就會拼光。
不過即便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