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幾個,很可能落入了杜江這個老雜毛的圈套裡,被他給利用了。
按照莊曉月的說法,蠱樹是可以長出兩種果實的,一種黑蠱果,生肌續骨;一種紅蠱果,引人入幻。
我估計,杜江也知道這蠱樹兩種果子的功效,他既然斷了一臂,肯定想著要以諸般法門去治療傷勢。
如果黑色蠱果的功效真的那般神奇,或許,可以令他斷肢再生。
根據我之前與蠱樹的接觸,發現想要摘取這蠱樹的果實,那簡直就是毫無規律可言,又或者說,需要某種極端苛刻的條件。
要不然,除非把這花海毀了,然後掘地三尺,否則哪裡去摘它的果子?
而掘地三尺的話……現在看來,在這地下深處,還藏著一隻類似上古獸的鉤蛇。
或許,這隻鉤蛇,才是真正蠱樹的守護獸。
所以,杜江這老傢伙才設了個套,讓我們幾個將鉤蛇引了出來,然後好伺機尋找蠱樹,摘取黑蠱果。
但這個時候,即便我想通,也沒機會去阻止他了,因為鉤蛇已經成功被我們引出來,正搖曳著身軀,出現在我們身後。
這是一條通體有近百米長的巨蛇,三角腦袋,渾身帶著斑點狀花紋,每一個斑點,都是一朵伸出來的鮮花!
我去!
我終於明白,那花海是怎麼來的了!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跑到了小木屋的邊上。
在那火堆邊,呂霞正看著我們身後巨大的鉤蛇,目瞪口呆。
我過去一把抓住她,幾步就跑到了水邊。
難不成要下水?
可我記得《異物志》記載,鉤蛇是水陸兩棲,即使我們下水,那也無濟於事。
“全都下水!一個拉著一個!”這時候,被判官扶著的黃一飛發話了。
對於這老頭兒的本事,我還是比較相信的,所以一手提著呂霞,一手提著莊曉月,噗通就跳入了水中。
同時,判官和黃一飛,也跳水,出現在我們身邊,抓住了我們。
而此時,鉤蛇的身軀巨長,隨隨便便一動,就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後,舉起挖掘機般的尾鉤,對著我們就甩了下來。
黃一飛伸手在懷裡一摸,摸出一道符,張嘴一噴,一股火焰便將這符給燃掉。
然後,我就覺得水波激盪,我們幾個的身軀,迅速在水中消失,隨著波浪蕩漾了起來。
就好像,我們幾個的軀體,已經與這大海,融成了一體!
好牛逼的趕腳!
但我明明能夠感覺到,被我抓住的呂霞和莊曉月。
最主要的是,貌似說話還不受干擾。
我想到一個事物,問道:“這是……水遁符?”
“沒錯,這就是水遁符。”黃一飛牛逼轟轟的回答。
我嘆了口氣:“那豈不是說,我們可以離開這海島了?唉,可惜便宜了那個雜毛道士,讓他得了黑蠱果。”
“離開?”黃一飛白了我一眼:“哪有那麼容易?這水遁符只帶一個人,或許能夠走個幾百或者上千公里,但咱們現在是五個人,遁個毛啊!”
這……
“那咱們這是……”看在他是判官的師父頭上,我表示給他個面子。
“當然是繞到這海島的後面去咯,先避一避鉤蛇的風頭,咱們萬萬不是它對手的。”老頭兒恬不知恥的回答。
好吧。
鉤蛇一尾巴甩到了水裡,打得水花四濺,我們幾個被海浪這一推,只覺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已經飄得遠了。
老頭兒搗鼓半天,總算是找準方位,然後領著我們往海島的後方繞去。
在海島的後方,找了一片比較平緩的沙灘,我們這才重新上岸。
大家都有些狼狽,全都無力的躺在了沙灘上,一動不動。
當然了,他們幾個還好,數我最慘,被雕蠱獸那一口火噴下來,全身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猶如乞丐一般。
老頭兒也挺慘的,渾身到處都是傷口,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瓶子,從裡面摳出一些黑綠黑綠的膏藥,塗抹在傷口上。
抹完藥,老頭兒還好心把藥遞給我,問我要不要來點。
我謝絕了他的好意。
莊曉月皺著眉頭:“咱們怎麼會這麼倒黴,居然偏偏就遇到了傳說中早已經滅絕的鉤蛇,而且,”
她看了我一眼:“你的魔器,是在關鍵時刻被人打斷了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