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定人生死如同兒戲一般!呵,這難道,就是她這麼多年來在人界殺戮的報應麼?鬼婆婆強撐著僵硬劇痛的四肢,咧著一口黃牙突然咯咯笑了出來,那笑聲愈來愈大,乾澀沙啞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報應?!她有什麼應得的報應?這麼多年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她哪裡有做錯任何事?
“…那些女人,她們本來就該死,我曾經受過的苦,一定要找她們千百倍的討回來!呵,無辜?這個世上有多少人是真正無辜的?如果大家都無辜,那我就不無辜了嗎?!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鬼婆婆一瞬抬頭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晝焰行卻已是完全失去了耐心,再也沒有心情聽她的滿腔怨憤。
至始至終,她都以為這是一場為了那些死去的孕婦和孩子進行的復仇麼?其實這個世間哪來的那麼多恩恩怨怨,無非是弱肉強食,非常直白簡單的道理而已。
長指輕揚,簡單的指示下達,得到許可的巨蜈蚣一瞬發出興奮嘶吼,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口就將鬼婆婆的大半個身體吞了進去!
血水飛濺之間,淒厲的慘叫聲被撕咬咀嚼聲完全淹沒,晝焰行面無表情的看完整個吞噬過程,直至鬼婆婆那枯敗的肉身完全被巨蜈蚣啃食殆盡,體內的靈魄一瞬析出,漂浮到了空中。
圓潤的靈魄發出幽藍的光亮,輕輕落在那白骨冰涼的手心上。瑩潤的微光中帶出隱隱的景象,那是一個白髮紅衣一臉慈愛的老婆婆,笑眯眯的捏著手中的人型陶俑,身邊環繞著幾個穿著紅肚兜的可愛娃娃。
溫馨的景象稍縱即逝,伸手握上掌心的靈魄,晝焰行淡淡轉身回眸。其實當初好不容易從那鬼道脫離,何不找個山明水淨靈氣聚集的地方洗去戾氣重新開始?明明就不是強大之人,何苦要將自己逼到這般境地…
便是這麼想著,晝焰行揚手撤了結界,回眸之間卻只覺眼前的景象顯出了一絲異樣。晝焰行微微蹙眉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到了空中,那裡,眼看著毫無變化的地方,手觸上去,卻是一層清晰的阻隔。
這是,又一個結界?
——
一刻鐘前。
結界之外的林家別院,夜福正坐在一樓臥室的陣圖中央,同沈夢謹腹中的鬼嬰做著激烈的抗爭!
豆大的汗珠從夜福的額頭滲出,施展著本不該山鬼來做的淨化咒,他只能勉勵將咒符的靈力激發到和鬼嬰的靈力勢均力敵。而之前所有的對抗,在這場鬥爭中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在主子將鬼婆婆消滅的那一剎那,他是否能把握住鬼嬰靈力至弱的那一刻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否則一旦錯過時點,鬼嬰同鬼婆婆之間的主從關係破裂之後鬼嬰的靈力將更不受控,定將一瞬破出母體讓林太太當場死亡!
預計的時刻就要到來,此時此刻正在最緊要的關頭!夜福正在屏息凝視集中注意力,卻是突然聽見身後的房門處傳來輕動,片刻之後,居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處於施法過程中的夜福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感覺著來人越走越近,慢慢到了他身後。別院之內臥室之外如今只有林放和阿零兩人,林放被主子靈力所控絕對不可能在此刻醒來,那麼來人身份只有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被他鎖在了房間裡的小阿零!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阿零怎麼可能從上了鎖的房間出來再進到下一間同樣上了鎖的房間去?!只是下一刻,夜福想回避這個事實都不行了,身後傳來的那軟糯童音正是阿零的,她帶著些些遲疑,叫了他的名字。
夜福在那一刻差點忍不住要崩潰,只因他突然想到,阿零能透過上了鎖的房門,能這麼準確的找到他所在的位置,除了有人幫助有人指引,他再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但是他絕對沒有這麼做,那麼此時此刻,唯一可能引來阿零的,就是跟他同在一個房間的林太太肚子裡的那隻鬼嬰!
腦中一瞬想到這個念頭,夜福頓時手腳發涼對今晚的計劃更加失去了信心!如果那個鬼嬰在與他對峙之時還能分心去召喚阿零,則說明那淨化咒對這鬼嬰的影響絕對微乎其微!它和他僵持了那麼久,一直形成拉鋸態勢,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將他引入到現在這般不能說話不能動的狀態,而他真正的目標,根本就是阿零!
一連串猶如頭腦風暴的一般的連環分析砸得夜福心如擂鼓差點背過氣去!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管林太太了,只期望主子能快點結果了鬼婆婆趕回來,而在這之前,他只能奮力控制局勢,不要讓那鬼嬰脫出母體傷害到阿零!
阿零在來到林家別院之後沒多久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