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開啟電視,新聞上已經全是女屍案的報道,開啟網頁隨處可見的也是女屍案的最新進展。這已是楚天騏住院以來的第八個晚上,他看著腳上的石膏數著日子,對那血腥的案件沒什麼興趣,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的手機螢幕,伸手隨意拿了一本八卦雜誌翻起來。
八卦雜誌真是打發閒暇時間的好東西,無論外界的世界是有多麼的血雨腥風動盪不安,八卦的世界永遠都是其樂融融各種迷幻,比新聞聯播還和諧。~楚天騏無聊的掃著雜誌上的圖片飛快翻動著書頁,直到一張熟悉的笑臉一瞬映入了眼簾。
楚天騏沒有想過會這樣意外的看到有關阿零的新聞,更加沒有想到過的是,那個新聞會是關於那個他們去過的主題樂園…那一日,他的安排失敗得無比慘烈,特別是最後一個的受傷,更是把一天的悲劇推到了高潮…所以顯然,那一天阿零也是玩得很不盡興的吧,否則,她為何還要再去一次?
翻書的動作一瞬停了下來,楚天騏垂眸望著腿上攤開的雜誌,半天,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白色的背景配著黑色的文字,那篇報道熱情洋溢的提到很久沒有看見過晝家大少帶著女兒一同出遊的畫面了,字裡行間透著豔羨的文字周圍附著好幾張在主題樂園拍到的阿零和她爸爸的照片,愛心和粉色泡泡環繞的照片上,每一個角度拍到的都是阿零興奮的笑著的模樣,無一例外。
楚天騏和阿零從小一起長大,阿零和她爸爸的感情很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突然看著這些照片,看著那抹笑容,他卻是突然覺得有些扎眼…書頁上的阿零,是他不認識的那個阿零,她從來沒有對著他這麼笑過,或者說,除了對著她爸爸,她從來沒有對著別人那麼笑過。
那雙烏黝黝的泛著光亮的大眼睛,紫葡萄一樣水潤,那是他最喜歡的阿零身上的部位,此時此刻卻是胸口悶悶的,不願再看上一眼。下一刻,楚天騏愣著神下意識伸手翻了一頁,在看見下一頁的配圖之後,瞳孔猛然縮了一縮。
那是雜誌的中頁,非常大方的配上了一張彩色全身大圖。影象上,一身黑衣的男人一手拎著一隻等人高的棕色大熊,正微微偏過頭,皺眉望向身後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一身咖啡色的小外套,長長的毛線裙子包過了小屁屁,下面兩條短短的小腿套在棕色的雪地靴裡,整個人看著如同雪後森林裡飄出來的小精靈。那畫面中,她正仰著腦袋望著身前的男人,一雙烏黝黝的大眼睛裡帶著期待,微微抿著的小嘴帶著笑意,她望著男人伸出手來,眉眼處糯糯一抹風情,盡是嬌憨。
若不是那畫面定格在了這一秒,楚天騏相信,下一秒男人空著的那隻手肯定會環上女孩兒的腿彎,一把把人抱起來。明明是微皺的眉眼,一如往常清淡的神情,只是這樣的表情楚天騏五年來多多少少見過幾次,從來都是嚴肅冷淡到讓人有些害怕的阿零的爸爸,他每次看著阿零的時候,眼底便會淡淡帶上一抹讓他驚異的情緒,如同此刻那畫面上的一般,肆意寵溺。
便單單只是一幅畫,楚天騏卻是一瞬感受到了一股旁人再已無法插足的,距離感…
…那一個眼神,為什麼,阿零要有那樣一個眼神?那全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入不了眼將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到了一人身上的那個眼神,為什麼,她會用那樣一副眼神,看著那個她絕對不可能追上的身影?!
將心比心,似懂非懂,這一刻一瞬慌亂的楚天騏突然察覺了什麼又似什麼都亂作了一堆難以理清,他下意識伸手抓起手機撥通了快捷鍵1,對方卻是佔線,正在通話中。
——
嚴景的電話打來的時候,阿零正走在漆黑無人的北豫中學校園裡,偏僻的學園小徑上都是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因為今天的命案校職工都放假了,落葉沒人打掃,徒給秋夜添了一份淒涼。
嚴景在家,安頓好了一切刷了一天的新聞,電話被接起來他聽見那頭的風聲,有些驚訝:“阿零你這時候在外面?”
“嗯。”阿零不願多談的應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有事?”
“靠阿零你居然這個時候再外面閒逛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很危險?!”結果不撒謊的後果很嚴重,嚴美人直接淨化成了咆哮帝。
阿零驚得一下把手機拿開揉了揉耳朵,對嚴景這樣不沉穩的個性無比嗤之以鼻:“家裡有人跟著呢沒事,你沒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嚴景不是個體諒人的個性,阿零直接嫌棄的態度讓難得關心別人的某美人很是不爽,而且最近真的出了很多事好麼!昨天晚上在醫院那麼驚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