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我和潤澤之間到底有什麼通訊息的手段而已。”
一語中的。
段隨雲眼瞳微微一縮,眼神複雜,既愛又恨,愛她的聰慧,恨她的聰慧從來也不屬於他。
“在文字上做功夫,也不外乎添筆減筆,或藏頭,或迴文,”慕清妍慢慢說道,“可是你永遠猜不到我會用哪種,或者猜不到會在那幾個字上做手腳。”
段隨雲冷冷一哼,忽然轉開了話題:“你知道我今日見了誰?”
“你若想說,我邊聽一聽,你若不想說,我也沒什麼意見。”這便是慕清妍漠然的回答。
段隨雲握了握拳,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因這一握過於用力,骨節泛起奇異的青白色,在那如玉的手上顯得格外猙獰。
“看來我還是待你太溫和了,”段隨雲深吸一口氣,儘量平緩了自己的呼吸,“還是你在恃寵而驕?”
“如果你的寵愛是欺騙是禁錮是威脅,”慕清妍譏諷的道,“那麼,我以為,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會期待這樣的寵愛。”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你若能夠做到,你便從此自由。”段隨雲靜默片刻,緩緩說道。
“你不必說這要求到底是什麼,我做不到。”慕清妍卻一臉決絕。
“你!”段隨雲一挑眉,臉上怒色一閃,“你都不問一問這要求到底是什麼?”
慕清妍清凌凌的眼眸中泛起點點鄙薄之色:“也不外乎自願做你的女人。”
段隨雲瞳孔一縮:“你便一點考慮都沒有?歐競天所能給你的,我全都能給!”
“可我能給他的,半分也給不了你。”慕清妍一步不讓。
“不惜一切代價?”
“你說呢?”
“來人,”段隨雲把手一拍,“帶上來!”
一個女子被推了進來,腳步踉蹌而慌亂,已經過了中秋,她卻還穿著單衫,面板泛著淡淡的青色。
女子抬起頭,披散的頭髮兩邊散開,一眼看到了慕清妍,不由得驚喜呼喊:“慕姑娘!”
聲音耳熟。慕清妍仔細觀看,透過層層汙垢,終於看到那張清秀的容顏,是曾經熟悉的——劉春花,劉家屯的村女。
霍然站起,慕清妍走到劉春花身前,扶住她的肩頭:“春花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春花抬起臉,淚流滿面,兩道清流在臉上衝出兩道溝,越發顯得臉色髒汙,哽咽道:“慕姑娘,我……我們村子……沒了……我爹也沒了……”她雙手捂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用手捶地,不多時雙手便鮮血淋漓。
慕清妍猛然轉首,憤怒看向段隨雲。
段隨雲無辜的一攤手:“不是我做的。”
劉春花聽到他說話急忙抬頭看了一眼,又忙忙低下頭,藏在汙垢之下的臉上漫上一片暈紅,卻已經停止了近乎瘋狂的舉動,把雙手盡力往破碎的袖子裡塞,一邊抽抽噎噎的道:“都是因為我……”
慕清妍扶著她站起來,讓她坐到椅子上。
劉春花彆扭的扭著身子,側對著段隨雲坐下,先前她不知道段隨雲也在這裡,悲愴之下,十分失態,這時便想盡力挽救形象。
慕清妍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這是她命人泡的玫瑰花茶,味道清芬。
劉春花喝了一杯,覺得身子暖了些,肚子卻咕嚕嚕一響,登時大窘,恨不能把頭扎進胸腔裡去。
慕清妍又把點心碟子向她推了推,轉頭吩咐侍女:“去準備些清粥小菜,要素淡些。”
劉春花吃了兩塊點心,又喝了兩杯茶,再去取點心時,慕清妍已經伸手攔住了她,溫聲道:“春花姐姐,你餓得狠了不能吃太多,腸胃會受不住的。”
劉春花臉又紅了紅,訥訥縮回手:“是,慕姑娘總是對的。”
慕清妍這才重新問:“劉家屯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那幫天殺的!”劉春花眼圈一紅,恨恨一咬嘴唇,“姑娘你和段公子走了,也給我們作了安排,本來鄉親們的日子過得挺好,可是突然有一日,一群盜匪在我們附近安了寨子,時不時過來打抽豐,那位老大夫不勝其擾,沒多久趁夜帶著一家老小跑了。那夥盜匪便佔了人家的宅子,叫我們全村都當他們的佃戶,不管是打獵還是種田,所得要交五分之二給他們……慕姑娘,你是知道的,我們還要交朝廷的稅,你算算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活?這還不算,他們住下來之後,便說要給大寨主找什麼壓寨夫人,也不知怎的看上了我……我爹自然不肯,所以……”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