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行來,飽覽沿途風光,談笑天下趣聞,曉行夜住,到也不覺煩悶,只是一路上都沒有花前淚痕的蹤跡。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雖然眾人都是修真好手,若要過山翻嶺,原也不在話下,可是眾人都覺得眼前風景秀麗,錯過了可惜,所以都是安步當車,不願施法,在險峻陡峭的山崖山攀緣。
四五天之後,眾人已經到了蜀山派境內,大老遠的就看到幾座巍峨險峻的青山高聳入雲,矗立在眾人面前,在當先一座山前,豎立著一塊數十丈高,數十丈高的長方巨型大石,如屏風一般直立在山前,巨石上寫著四個鮮紅的大字:蜀山劍派。
四字鐵畫銀鉤,筆力犰勁,錚錚劍氣,寓於筆畫之中,颯爽道骨,浮出四字之外,雖未見蜀山劍派,但立在此石碑之前,已然感到了蜀山劍派之威,如身臨其鏡一般無二。
眾人對著石碑無不讚嘆,白鶴老祖舉步上前,激動的全身顫抖,眼中流下淚來,站在石碑底下,輕輕摩挲著石碑的每一個地方,最後竟跪倒在石碑前,顫抖著聲音道:“三千年了,想不到三千年後還能回到蜀山劍派來再看上一眼,三千年恍惚如一夢啊,四千年前,我不過是一個劍都握不穩的半大小子,想不到重來舊地,已經是白髮蒼蒼……”說到後來,嗚咽沙啞的聲音漸漸低沉,饒是李春生耳力不凡,也沒能聽清楚,沉默了許久,李春生也不知道白鶴老祖在低語些什麼。
白鶴老祖突然伸手在石碑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發出嗡的一聲,數十丈高的石碑居然被震動起來,這份功力把個眾人看得一愣一愣,只見灰塵。。。。。。
簌簌而落,白鶴老祖這才站起來道:“現在蜀山之中恐怕早就物事人非了,近鄉情更切,不敢問來人吶。”
白鶴老祖看李春生等人都愣愣的看著他,臉上一陣尷尬,岔開話題道:“我也算是蜀山之人,就由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大致情形吧。蜀山開派之初,共分為四部,稱為蜀山四部,一部佔據一個山頭,由幼到長分別是風雲、火尖、雷龍、電馳四部,所以這裡的四座山也便以此命名,而石碑正對面的就是風雲一部,左邊的那座山屬於火尖部,右邊屬於雷龍部,而在風雲山對面的屬於電馳部,也就是掌門所在的地方,四座山脈相互連線,合抱成一個天然的盆地,盆地不大不小,方圓有數千米,正好形成一個平臺,那裡便是蜀山歷來召開大事,聚議的所在,地方很空曠,是一個天然的大型平臺。”
沈笑笑道:“老祖你都三千年沒有來了,或許這種格局早變了也說不定。”
白鶴老祖搖頭道:“不會的,這種格局在開派之初,就被列入了派規之中,以後歷代都要遵循,不可更改,否則就算欺師滅祖,天理不容。”
沈笑笑吐了吐舌頭道:“你們蜀山的派規真嚴啊,那不是叫後人沒有創新突破的機會了嗎?”
白鶴老祖見沈笑笑盡是孩子話,不禁莞爾道:“突破不是任何方面都可以嘗試的,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蜀山劍派之所以能在正派中屹立這麼久,嚴厲的派規起到很大的作用。”
李春生不想兩人再爭下去,接著道:“嗯,這四部依照山勢而定,確實有些意思,我到想快些上山見識見識了。”
白鶴老祖正要說話,突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什麼人,膽敢私闖蜀山劍派,毀我石碑?”一聲嬌喝,一個妙齡女子躍出,站在眾人面前,穿著一襲青衣道袍,仗著長劍,指著白鶴老祖問道,身旁還站了七個年紀輕輕的道童,都是才長劍出鞘,指著白鶴老祖,劍拔弩張,隨時準備出手。
李春生等人不禁一愣,感情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這些小輩居然用劍指著白鶴老祖。
白鶴老祖被自己的晚輩用劍指著,雖然說不知者無罪,但是白鶴老祖心頭卻難免有些怒氣,看那當先女子,眉梢上挑,眼細帶角,面白如霜,而冷更甚於霜,沒有半分羞怯嬌弱的女子態,更多的是一副盛氣凌人姿態,寬鬆的道袍在風中搖擺。
“這個女子有點刁。”李春生如是想。
“這女子要是不修行,嫁人的話,老公一定被管的動都不敢動。”沈笑笑如是想。
“蜀山什麼時候有女子修行了?”白鶴老祖如是想,嘴上沉聲道:“我何時毀你們石碑了?”
那細眼帶角的女修者道:“剛才在石碑上一掌可是你所發?”
白鶴老祖朗聲道:“不錯。”
“你那一掌震的石碑搖晃,坍塌不少,不是有意毀我派石碑,就是存心想在我派前炫耀威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