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燒紙。金仲按照規矩,在一旁答謝回禮。
我給金璇子上香的時候,心裡默默唸道,“雖然你不是我師父,但是你卻教會我聽絃,沒有師徒名分,卻又師徒情分。我也沒什麼好回報,只能竭盡所能,和王八一起,在這次聚會,發揚詭道。了卻你和趙一二的遺憾。”
禮畢,宇文發陳又去招呼客人。
我和金仲走到無人處。看著眼前的坪壩,這時候已是傍晚,村落裡的農舍已經開始亮起燈火。
我突然有發現,這些燈火連成線後,分佈的形狀,就是一個個的卦象。
“你看出這個地方的玄妙了嗎?”金仲終於開口說話了。
“都是八卦。”我說道:“真是好風水。”
“風水好?”金仲乾乾的哼了一聲。
“難道不是?”
“這世上沒有比這裡更加兇惡的堪輿了。”金仲說道:“你當這些八卦陣,是幹什麼的?”
“難道?”我背心一涼,“是鎮壓什麼?”
“你自己看吧。”金仲說道。
我再仔細向坪壩看去,果然地下隱隱有紅光印出來,但這個紅光,透著妖異,蠢蠢欲動。
一陣強烈的山風颳過。我聽到了無數厲號,嗚咽低沉,綿綿不絕。
宇文發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來了:“酉時快到了,金師傅,徐師傅。回去休息吧。”
“為什麼酉時到了,就要去休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酉時一到,你就知道了。”金仲冷冷地說道。
第282節
2010…12…1513:01:00
七眼泉的小學本來就只有兩三間教師。
現在兩間留給男客,一間給了女客。不來這裡,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有本事的女道士還真不少。宇文發陳正指派幾個婦女,安排女道士的床褥。董玲也和她們一起。
我和金仲安排在男客這邊,看著教室裡面用課桌拼湊了很多臨時的床鋪,我就知道宇文發陳是做了準備,可是,來的人數,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現在就已經住一大半。還有很多人,應該是明天才到。看樣子,明天來的人,要安排住在農戶家中了。
床鋪上面都用紅色的紙條,寫了門派。有的上面已經做了道士在打坐。有的是空的。
四五個道士坐在一起清談道德,看著仙風道骨。也有兩三個在一起呼三喝四的談天論地講交情,跟江湖豪傑似的。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不理會我和金仲。
金仲翻著白眼,也不搭理這些道家同門。我留意看了看床鋪上貼的紅色條子,有嶗山派、武當派、青城山、九華山、白雲觀……這些大門派靠門近一些,往裡走,就是鶴山派、隨山派、遇山派、嵛山派等式微的門派。
靠著牆壁偏僻地方,有的門派,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比如南極道,這個床上坐了一個人,樣貌清裾一個老年人,銀白頭髮,花襯衣,布料考究的夾克,穿著非常時髦。完全就是個遊客模樣。
他正拿著個DV在拍攝,我進了他的鏡頭。他還對著我微笑。我問他這個門派是什麼地方來的。那胖老頭說,是從馬來西亞來的。
我撲哧的笑了,看來還真是個遊客。來七眼泉湊熱鬧。
當我看到望德厚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望德厚正在床邊坐著喝茶,看見我了,連忙招呼我,“小徐,過來,喝喝我們望家坪剛出的新茶。”
我不喜歡喝茶,便坐下來和他聊天,金仲不善交際,徑直走到最偏僻的角落,那裡是詭道的床鋪,靠著窗戶。我心裡略微有點不快。宇文發陳表面對我們是熱情的很,可是從床鋪的排向,就看出來,詭道在他心中的地位。媽的,把靠窗的位置留給我們,這山上到了晚上肯定很冷,夜風從窗戶裡吹進來,我還睡個什麼覺。
我問望德厚,“你兒找到擺脫望老太爺的邪煞沒有?”
望德厚嚇得連忙要堵我的嘴,“算了,我沒幾天活頭了,莫提,莫提。”
跟我唯一認識的人寒蟬兩句。我也走到詭道的床邊。金仲坐在床上,痴痴的看著窗外。
現在已經是傍晚,天色矇矇黑。
我正在想著,不曉得風寶山的羅師父,來了沒有。
忽然我眼前一暗。什麼都看不見了。屋內所有的人都噤聲,無聲無息的開始休息。
“天黑了。”金仲說道:“酉時到了。”
就這麼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四周的環境就跟剪下後的電影一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