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你……你打我?”巖狩難以置信的看著暴躁的慶澤,眼睛漸漸模糊起來。
“我為了你連松巖王都不做了,我放下身份尊嚴把自己送給你,你竟然打我!”巖狩叫道,不知不覺中眼淚流了滿臉:“你們都把我當什麼!用起來順手的東西是不是!你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他憤恨地指向朱雀:“你們都說過什麼願意一生一世陪著我,不離開我,結果呢!慶澤有了新歡,你又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大王大王大王!不管做什麼,你心裡總是把你的昊王擺在最重要的地方!你利用我、監視我、玩弄我,你還想怎樣!你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朱雀此刻方知巖狩今日反常,是因為被這種念頭壓得太久,實在不願再承受下去。他位置特殊,的確容易誤解。見他滿臉是淚滿目悽惶,心裡疼到了極至,立刻過去要抱住安慰他。
可指尖剛剛碰到他的衣裳,就被巖狩大力甩開。
慶澤焦心風月的病情,見他不可理喻,根本無暇思考他怎麼今天做出這麼不像他的事情來。盛怒之下,噌的抽出劍朝巖狩刺來!
巖狩流著眼淚,絕望地閉上眼。
沒有想象中冰冷的利器穿過身體的痛覺,卻聽見朱雀哽咽的聲音:“大王,朱雀願代他去死!”
驚愕地睜開眼,看見朱雀跪在自己身前,一手抓著慶澤的劍身,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地上。
慶澤這時也清醒過來,見朱雀以一雙肉掌抓著鋒利的劍刃,雙目中有星淚點點,卻堅定無比,忙鬆了手扶他起來。
深深吸了幾口氣,慶澤道:“若不是你,我定是要做出後悔終身的事了!”
隨後又看了看驚呆的巖狩,道:“你知道我這一生,殺了許多親人。青城我那幾個兄弟,算是都死在我手裡。可是我從來都真心的把你當作最親的親人……”
他苦笑一下,道:“小時候你逼著我發誓永不離開你,本來以我的脾氣,是決不會屈從於別人威逼的。可是那時我看你雖然強做兇惡,一雙眼睛卻寂寞得很,便知道你在巖京其實和我在青城一樣。從此無論如何,再也不能對你狠心。”
他將劍插回鞘內,輕輕為巖狩擦去臉上的淚水,沙啞道:“世上也只有你和我,是一個母親所生,我怎會放棄你不管不問?又怎會僅僅是利用你?只是我粗心了,沒能顧上你的心情,竟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
巖狩聽了他說的,竟然不再流淚,只是看著朱雀那隻血流不止的手。好一陣,才拉著朱雀道:“我終於知道了,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陪我一輩子的!”
朱雀鼻尖一酸,眼眶泛紅。笑了笑,輕輕將他擁進懷中。
慶澤見他們如此,也放下心來。正要轉身去看風月,又聽見巖狩將頭埋在朱雀頸中,悶聲悶氣道:“他說得那麼好聽,卻拿劍要來刺我!我才不要跟他道歉……”
朱雀抹抹眼,笑著拍拍他。
慶澤又好氣又好笑,卻也知道這個人整日裡最恨庸俗,最喜歡風雅,今日實在是憋屈得久了才會如此。搖搖頭,顧不上跟他計較。
剛邁開步,一個東西碰到他。巖狩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卻將那顆璽印遞了過來。
慶澤沒有心思多耗,匆匆收了來到榻前。
巖狩窩在朱雀頸中,小聲道:“好丟臉……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朱雀一笑,順著他的意思趁眾人都沒注意到他倆,匆匆離開。
半夜,風月才慢慢張開眼來。正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慶澤還守著他。
想起晚上那一場,風月臉色頓時發白。只是胸口竟然不像白天一般悶得出不來氣,頭也不怎麼疼了。
慶澤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是不是覺得好一點了?”
輕點頭,風月問:“他呢!”力氣小,口氣惡。
慶澤揉著他的胸口,無奈道:“他自己也知道錯了,覺得沒臉見人,趁著大家都圍著你偷偷走了。怎樣,胸口不悶了吧?你被他刺激得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誰知道剛好為胸中那口淤積之氣開啟了通路,丹塗子便順著為你針灸了一番。頭怎樣?還痛麼?”
“頭也好了很多。”風月道,心中依然憤恨:“就讓他這麼跑了?他那樣罵我……”想起他那些難聽的言語,就生氣得讓人吃不下飯!
慶澤知道風月被氣得不輕,便點頭道:“你放心,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讓人堵住了他的嘴,讓你罵他罵個痛快!好好出了這口惡氣!再不解恨,我幫你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