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手裡還抱著一個人，哈利抬頭看霍格沃茨城堡，城堡的牆壁上有密密麻麻的開裂痕跡，雖然輕淺，數量卻如此多。

“到底還是傷到了他……”哈利喃喃，然後抬頭，正和傑克的視線對在一起。

然後淡漠慢慢消失，換上的是寒心徹骨的殺意：“終於見到你了。你……讓我失去了很多東西。”

“那又如何？如今我就站在這裡，你如果心痛，我連你一起送去陪他們如何？”

“有趣。”抽出魔杖，哈利竟然全不在乎這虎視眈眈的人群：“那就試試看，是誰讓誰結束……”

☆、Chapter123：死與生——前路（3）

他與他的第一次相見，短暫到讓人不復記憶的程度。但若真的不復記憶，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那時的黑魔王還只顧著追求永生，並堅信自己的道路沒有錯。

那時的他剛剛被分裂出來，一切還在懵懂未知，眼中的世界是新奇的，縱然接受了主體淵博的知識和黑暗的記憶，還是對一切充滿渴望。

便帶著這一心渴望，被封入了一隻小小的杯子，然後關入黑暗的櫃子裡。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為了讓主體得到永生，所以自己不應該埋怨什麼。他接受了他的職責，只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算有人來碰觸他，也只是為了將他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而且那些人畏他如蛇蠍，都不肯親手碰觸他，將他匆匆一裹，忙忙一塞，也就結束了。

是一個人擁有更多想要更多，還是無法擁有更多才想要更多？

他已經無法分辨。

能記住的，只是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濃厚的瘋狂積聚。到那個愚蠢的男孩好奇的拿起他時，他對光明已經沒有渴望和期盼，只有憎恨！

這個世界算什麼？這世間美好的一切算什麼？都該死！都要毀滅！

也許是這樣的想法太過於急切，佔據了自己的全部腦海，所以現在真正的主體終於站在自己面前時，他卻突然想起久往的一切，覺得有些委屈。

他就這樣看著哈利，最後眼中甚至有淚花在閃動了。

哈利眼中閃過了然，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分/身的想法？

“你見到我了，真真切切的我站在你面前，難道還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

“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夢，只是不知第一句該和你說什麼。”傑克帶著侷促，好像剛剛和導師見面的學生：“請問，我真的讓你失去了很多東西？”

“是的，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加多。”

傑克很開心地笑了：“太好了！失去的滋味怎麼樣？非常非常不舒服吧？”

“是啊，是我非常不想要的，一種無法呼吸的疼痛。”

“那就太好了，太好了……”傑克不停地點頭：“能讓你和我擁有同樣的感覺，雖然你沒有死，也不算我白白忙一場。”

“你不可能和我有同樣的感覺，因為你從未真正擁有，又如何體味真正的失去？不過你倒是很可悲，我同情你。”

傑克的嘴唇開始微微顫抖：“什麼叫同情？憑什麼我要你的同情！”

“你當然可以不要，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其實你做了這麼多，卻不一定真就是你想做的，到頭來不過是為了能和我更相似一點，卻終究做了無用功，難道不值得同情？所有人都會同情你。”

冠冕嚥了咽口水，厲害！哪裡需要像自己那般惺惺作態，只是最平淡的幾句話已經足夠把人氣瘋。

“你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像你……我憑什麼要像你！”傑克抖手一道綠光飛出，哈利卻只是稍稍抬手就接下，只是閃爍的巴掌大小半片盾牌，連面色都為動容半點。

“你……你的力量怎麼可能！”

“繼續動手不要停，雖然殺了我也不可能變成我，但被我殺死對你來說也會是一種幸福。”

“我……我才沒想過要變成你！！”隨著一聲淒厲的怒吼，傑克的人卷著咒語便撲了上來。

哈利用颶風擋住他，也包裹了兩個人的身體：“我們換個地方……”他最後看了冠冕一眼，相信冠冕明白這一眼的意思，這裡交給他也絕對沒有問題。

終於被徹底相信了？冠冕鬆了口氣，立刻精神百倍地發號施令：“對方已經群龍無首，你們還等什麼？所有人全部擒住，有反抗的一律格殺！”

盧修斯退後幾步，小心把手上的斯內普放在遠離戰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