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好像死豬一樣,雙手雙腳都被綁在粗樹枝上。中間一串。旁邊兩個人挑著。滿臉的虯髯猙獰,猶自大聲叫罵不已。不是小熊。還能是誰。
齊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居然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將小熊逮到。對面要對付的也是雲家侍衛,從裝備到訓練都是一樣,甚至他們可能會有手榴彈一類的利器。即便十倍於敵,齊鐵都做好了付出巨大傷亡的準備。沒想到,居然兵不血刃。將小熊好像死豬一般抬了回來。
“看什麼。你這狗孃養的。”小熊見到齊鐵大聲的斥罵。齊鐵原在戴宇麾下,如今升格為家臣,作為老牌家臣的蒼家自然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平日裡齊鐵夾著尾巴做人,也不願得罪這些老牌的家臣。今天齊鐵也不打算回嘴,犯不著跟一個死人較勁。
“我看死人。來人。把他的嘴堵上。這一路,只准給他喝水。不準給他吃飯。免得吃飽了又罵人,聽起來呱噪。”
“好你個齊鐵,你……嗚嗚嗚……!”小熊剛想張嘴喝罵,便有侍衛衝上來將一團麻布塞進小熊的嘴裡。
“弟兄們,打道回府。”齊鐵吆喝一聲,後隊轉前隊一行人向林子外面走去。
整整七天,雲嘯好像蒼老了十歲。甚至兩鬢都出現了斑駁的白髮,每天清早起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蒼鷹。七天來,雲嘯艱難的吃飯。艱難的睡覺,艱難的將養身子。
終於,第七天來臨。齊鐵壓著小熊回來了,看著跪都跪不住的小熊。雲嘯深吸一口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蒼熊是給老子出了一個難題,究竟該怎樣處置你這個兒子。為了應付他的突襲,蒼鷹九死一生。一身冠絕三軍的箭技化為塵埃,為了平定小熊的叛亂。雲家侍衛有八十二人喪生,另有四十餘名精銳鐵衛陣亡。
這些都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南征北戰的老兵。有些還是戰死袍澤的遺孤,你泉下有知告訴我究竟應該怎樣處置你的兒子。
良久,雲嘯放開睜開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身上的力氣彷彿一瞬間失去了一般。
“帶他下去,給他吃些東西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諾!”
齊鐵早就猜到,斷然不可能有推出去斬首。而後驗明正身將首級呈上的橋段出現。雲嘯對待敵人非常無情,甚至堪稱暴虐。可對自家人,心腸卻軟得很。
齊鐵一揮手,便有鐵衛走上來。將小熊押了下去,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整治一下可以,但殺他自己絕對不能沾手。還是交給鐵衛們來處理,不過相比小熊在鐵衛手裡也討不到好去。
這些鐵衛的袍澤多有在這次突襲當中陣亡者,相比在小熊掛掉之前。他們會用盡各種方式折磨小熊,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老殺才,這些傢伙折磨起人來陰狠著呢。
“你也辛苦了,下去吧。”雲嘯揮了揮手,混身一絲力氣都沒有。
“諾!”齊鐵見雲嘯臉色不好,施禮之後便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老鷹,你要本侯怎樣處置那個小子。”雲嘯坐在蒼鷹的病榻前,握著蒼鷹冰涼冰涼的手。小聲的說著,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有蒼涼。
蒼鷹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不看雲嘯也不想看這世上的一切,多年戰場征伐。如今自己不但失去了一條手臂,還成了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坡子。想過死,可蒼鷹從來沒想到會這樣死去。
如果戰死疆場也就罷了,殺了那麼多的人。死在疆場上,這也算是報應。可今天他卻死在了自己侄子的手中,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合著灑了心頭,兩行淚水順著眼角留了下來。
雲嘯拿著麻布輕輕的拭去那兩行清淚,見蒼鷹鼻翼急促的張合。心中也是酸楚不已,拍了拍蒼鷹受傷的手臂。“你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我帶著你們走到了今天,有些事情我便不得不做。
就算我對不起你們蒼家,對不起死去的蒼熊。未來地府見面,我再給蒼熊賠個不是。是我沒有教育好他的兒子,我愧對你們蒼家。”
“侯爺別說了,小熊該死……”蒼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磕在地上淚水也流了下來。誰也不知道這小子吃了什麼邪性藥,居然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老虎,想必這時候那小子已然洗刷乾淨。你把他叫來,就在這兒。當著老鷹的面,還有你二哥靈位的面。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我這個侯爺無能,配不上領導他們。還是給了他罪受,欺負了他。”
“侯爺……!”蒼虎哽咽著不說話只是磕頭。
“快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