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馭雨一聽，心裡暗暗叫苦：待會兒可拿什麼獻給皇上啊？

“不用了！”

爽朗中透出威嚴的聲音，秦馭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顥王來了。

“瀟牧的那份，我早替他備好了！”顥王手拿一個錦盒，微笑著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顥王把錦盒遞給季瀟牧：“拿著！”

季瀟牧伸手接過，正要開啟來看，被顥王制止了：“放心吧，保證不會讓你失禮！”

季瀟牧聽了，立刻眉開眼笑：“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顥王！”

顥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說：“不用謝！會從你的俸祿里扣除的！”

季瀟牧立馬蔫了：“顥王，你不像是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吧？”

“我當然不像！因為，我根本就是！”顥王哈哈大笑起來，用眼角的餘光瞟向秦馭雨。後者想笑卻賭氣不笑出來的模樣，讓顥王又愛又恨。

這時，太監來領季瀟牧進去獻禮了。

郡主自自然然地跟了季瀟牧準備進去，秦馭雨卻忽地往旁邊一閃，企圖開溜。好在季瀟牧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她。

“我這份禮就當是兩人送的，你不用躲的！”季瀟牧瞪了秦馭雨一眼。

秦馭雨臉紅耳赤地對著季瀟牧耳語：“可是……皇上根本沒邀請我呀！”

季瀟牧這才醒悟過來，秦馭雨自始自終不知道顥王邀請她的事。季瀟牧正要解釋，卻被顥王不動聲色地從旁給掐了一下。季瀟牧狐疑地一扭頭，顥王正用警告的眼神暗示他少說為妙。

於是，季瀟牧回頭安慰秦馭雨：“都是來替皇上祝壽的，皇上哪會在乎多一個人？”

“真的嗎？皇上不會賜我一個欺君之罪吧？”秦馭雨有些不放心。她從小可是聽母親季月影說過，伴君如伴虎，皇上一不開心，可是會要人性命的。

“我皇兄可是聖明的君主，秦姑娘多慮了！”顥王的本意是想打消秦馭雨的顧慮，可是他過於鄭重的稱呼，卻讓秦馭雨更加誤會：哦，都不叫我馭雨姑娘了，真是見外得夠快！

看秦馭雨忽地沉下臉不再說話，顥王只知道自己又得罪她了，卻不知是為何。顥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郡主跟在三人的後面，看三人耳鬢廝磨地說著悄悄話，心裡恨不得把秦馭雨給剁了。可表面上，她還得維持她一慣的大家閨秀的風範。

幾人進了房間，皇上正端坐龍榻上飲茶。顯然，一一接受來客的祝賀，對皇上來說，是件很勞累的力氣活。

幾人恭敬地跪著，耐心地等皇上飲完茶。

皇上確實累了，飲完茶也沒什麼力氣抬眼看他們，只是懶洋洋地說了一句：“都起來吧！”

季瀟牧一瘸一拐地奉上賀禮，說了一番討喜的話。可是，皇上連看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示意太監把禮給收下。

郡主得到的待遇，大抵跟季瀟牧差不太多，只是皇上特意多加了一句問候：“怎麼沒隨你兄長一起？”

“回皇上，小女在季府休養，便隨了瀟牧大哥一起來！”郡主回答得有禮有節。

皇上微微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只是把眼看向一直肆無忌憚盯著自己的秦馭雨。秦馭雨正在琢磨皇上跟老虎的區別，冷不防跟皇上的眼光碰了個正著，眼神驚跳一下後，卻也不避忌。

幾人一進門，皇上其實便已經注意到了秦馭雨的，雖然皇上心底是很想跟秦馭雨隨便嘻嘻哈哈幾句的，可是，礙於顥王在身邊，又礙於自己身著龍袍，不得隨便做出有辱龍威的事。因此，皇上任由秦馭雨看個夠，既沒有像往常一樣嚴厲地降罪，也沒有像上次在後花園見到秦馭雨那般親熱。

一看秦馭雨只顧瞪著皇上，顥王和季瀟牧嚇了一大跳。顥王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緊張地看向皇上，試圖揣測出皇上的心意。看皇上不自覺地摸了摸鼻頭，顥王才放下心來。摸鼻頭，卻不皺眉頭，表明皇上是想要逗趣一下卻礙於禮節，不得不嚴肅對待。

季瀟牧趕緊拉了秦馭雨，對皇上說：“她是我表妹，才到季府沒多久，很是沒有規矩的，讓皇上見笑了！”

皇上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顥王：“瀟牧的位置，你是怎麼安排的？”

“回皇上，照例是安排在我自己的小包廂的！”顥王畢恭畢敬地回答。

皇上再沉默了一會兒，用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眼光掃了季瀟牧和秦馭雨一遍後，不緊不慢地對顥王說：“我看，今年你就放棄那個小包廂吧，你和瀟牧，還有……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