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不會留手。”

塔露拉說這句話的時候用赤紅色的眸子盯著他，手裡拿著從詛咒源石上分理出的一小塊源石。

在有了瓦特讓給出的啟發之後，愛德華·艾克對自己所處的這個容器進行了一次改良，在這場救援行動的中途完成了自己和源石本體的分離。

蘇寒將村雨·改插回劍鞘，分離源石小塊並沒有影響到這把劍的屬性，塔露拉也確實有著她的驕傲沒有在蘇寒失去劍的時候進攻。

所幸他在這幾天裡已經把愛德華·艾克所掌握的源石技藝掌握了七七八八，而且手裡還有系統獎勵的愛德華·艾克的研究筆記，相關技藝並不一定需要這個老爺爺了。

說真的，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看到外界的，蘇寒每次睡覺的時候還是有點擔心這個老頭子偷看自家妹妹或者其他的誰。

這話要是被那個暴脾氣而且自恃清高的老頭子聽到了估計會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讓塔露拉直接把這小子一刀砍了。

okok，事情差不多辦妥了。

就只剩下這次來切城最後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滴滴……”

在離開切城中城區快要抵達外圍貧民窟的時候，蘇寒就接到了通訊。

“哥哥，你還好嗎？你在哪裡？那個怪物跟過來了嗎？”

“……”蘇寒笑著，“你這問題一大堆的，我該挑哪個回答？”

“我很好，除了手有點酸以外沒什麼不舒服的；現在

在舊城區，快要到貧民窟了；塔露拉已經離開了，愛德華·艾克原本是她的老師，一通嘴炮她就放我走了。”

“快到貧民窟？那正好，羅德島的人已經回去了。”

“你這是……在家裡等我？”

“你猜到啦？”

蘇寒回想了一下：“嗯，家裡除了一些零碎的東西幾乎是家徒四壁，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日記，一些源石技藝的筆記，”真理頓了一下，“還有這些年哥哥送我的禮物。我可是一直都好好收藏著的哦。”

“……”

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很喜歡看書，而且書本在切城並不算很貴，所以每個真理的生日他都會送一本書。

大多數時候他不會去看書名或者內容，當然也不至於送出一些只能在男生私下之間傳閱的小本本，真理收到的書大多沒什麼聯絡，零零散散的一大堆。

“真理，”蘇寒看著不遠處的貧民窟入口，“我聽他們說，博士的辦公室裡有很龐大量的藏書，大概佔了整個辦公室的一半大小，到時候你要是想看的話直接來就好。”

“嘻嘻~這樣做的話不會暴露嗎？”

“不會，到時候我把那裡改成公共圖書館，這樣就名正言順了。”

“哥哥最好了。”

這丫頭真會說話。

在匯合之後，蘇寒接過妹妹手上那一摞高高的書籍，自上而下掃視了一眼。

嗯？

這本是……

《維多利亞哲思——兒童版》

不對，這一摞是蘇寒當時送給真理

的禮物大合集，這本是從哪裡來的？

他把這本書從書堆裡抽了出來，問了一句：“我記得我沒買過這本書……這是從哪裡來的？”

真理從他身後探過頭：“這本……我想起來了，這是當時廢墟被髮掘的時候找到的，是以前爸爸媽媽送給我的，當時算是當成遺物來儲存的。”

遺物？

蘇寒翻開硬質的封面，扉頁上寫著一行字。

“人類一直都待在海洋裡，羊水的海洋，空氣的海洋，虛假的海洋，以及——培養液的海洋。

——希拉里·普特南”

平地一聲雷！

蘇寒看過希拉里普特南關於缸中之腦的科幻假設，但他確信這個人沒說過這句話，這裡出現的這個人也不知道是重名還是別的什麼，但出現在這裡也太巧合了。

他翻過扉頁，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面寫著什麼，突然不知從何而起的火焰忽然覆蓋了整本書，這火焰居然沒有觸發見聞色的危險警告！

蘇寒慌亂之中想要用冰系源石技藝，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行動，不光是他，身邊的真理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樣無法行動。

他只能看著這本或許擁有著揭開這個世界真相能力的書在他手裡慢慢化為灰燼。

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