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寒驚訝於夜鶯對於局勢的清晰判斷，這個一直讓人覺得封閉了自己內心的女孩並不是對於現實一無所知的。

“堅持到黎明就好，”蘇寒伸了個懶腰，“黑夜會到來，也會過去。黃昏之後是黑夜，黎明之後也會是白晝。”

夜鶯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很快就放棄了。

抓著輪椅的閃靈看到她這幅模樣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一些經歷，夜鶯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和傷痛。

其實對於身體的折磨和這些折磨造成的身體的傷痛都還處於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但是這些經歷對於她精神的摧殘卻是毀滅性的。

和幽靈鯊被源石影響大腦導致的精神問題不同，夜鶯的精神問題不只在於藥物對於神經的破壞，還包括她自己對自己的影響。

閃靈帶她來羅德島除了想要藉助羅德島的醫療技術以外，也寄希望於這裡會有人能解開夜鶯的心結，或者至少能緩解她一部分的精神問題。

“去幫他吧。”

閃靈楞了一下。

“他……帶著刀劍，來這裡本來應該是想找個和訓練室不一樣的地方訓練的吧，”夜鶯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在她身邊的閃靈才能聽見，“我不希望我影響到別人。”

閃靈嘆了口氣：“其實，你不需要這樣的。”

“這裡距離訓練室就只有那麼一點距離，不會有人會覺得自己被影響到了，至少他肯定不會這麼覺得。”

“可是……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對別人有幫助的人，而不是會帶來麻煩的人。”

“那就好好休息，努力恢復，”閃靈給她理了理身上的毛毯，“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了直接按按鈕，我會立刻過來的。”

“我先過去了。”

……

蘇寒轉身離開，他得換個地方，至少得離這裡的夜鶯遠一點。

他現在所嘗試的劍招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一旦產生什麼衝擊波或者別的什麼，對夜鶯的恢復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寒。”

他在訓練室門口被叫住了。

閃靈倒是開門見山：“你和塔露拉那一戰，輸了對嗎？”

“是。”

“輸在哪裡？”

“塔露拉的血液可以增幅她使用的源石技藝，”蘇寒開啟訓練室的大門，“而且她原有的力量僅僅一擊就可以燒融臨光的盾牌。”

“我根本沒辦法正面對抗，而且她在防禦和壓制力上也有著很高的造詣，即使我有破解的手段也完全沒機會使用。”

“力量的壓制麼……”

閃靈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柄長劍：“接下來發生的事，還請為我保密。我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我會用劍。”

她帶上訓練室的大門。

蘇寒抽出村雨：“我知道了。”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沒有特意做成什麼形狀或者細緻加工，但是在閃靈的手中突然就變了模樣。

一團散發著溫暖光芒的奇異實體包裹住閃靈手中的長劍，剎那之間開始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

這是……

蘇寒瞭解過閃靈的源石技藝，但是關於閃靈的報告中所有關於她源石技藝的記載只在於對方作為醫療幹員的能力，但從來沒有寫過任何戰鬥方面的技巧。

原本只是展示給孩子們用於魔術戲法一般的表演的發光物體居然在接觸劍刃之後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來吧，”閃靈在拔劍之後的神情相當認真，“不需要顧忌太多，把我當成塔露拉使用了源石技藝增幅之後的狀態來應對。”

“……至少我所知道的你即使是從銀灰那裡感知到的劍技還不足以傷到我。”

蘇寒神色一震。

他深吸一口氣，村雨·改本身是類似於日本刀的刀劍，在東國刀與劍沒有太大的分別，但這種劍刃稍有彎曲的刃武器他還是習慣性叫它刀。

刀刃上開始湧動著寒之刃的光芒，在那之後再度覆蓋上一層冰霜，漆黑的劍刃上沾染著少許白色的冰花，在一陣破空聲之中剎那間劃過空間。

但是閃靈不退反進，那把覆蓋著光芒的長劍在交錯的瞬間被閃靈向下拉開，在一陣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之後，蘇寒的架勢直接被撞開。

好可怕的臂力！

不僅如此，劍刃在拉開之後，原本閃靈覆蓋在劍刃上的光芒在空中構成了一團彷彿實體的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