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驗之時,已經過去了半日。
由於與此次事件有直接的關係,清淺已被宮中護衛帶至一個單獨的房間監控了起來。
清淺看了眼門口,仍是有兩名護衛守著,自池宋奉命去收集其餘五盒莞蓮膏後,已過去了半日。
這房間內,僅有一張木桌和一張床榻。清淺緩緩行至床榻旁坐下,她萬萬也沒想到,那有著凝鬱芬芳的莞蓮膏竟成了那孩子的催命符。
這是怎樣的命運的糾葛。
她的孩子因竹煙而失去,而竹煙的孩子中毒,卻又是經她之手。
只是,自己目前的處境甚為不妙,她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莞蓮膏在皇后給自己時,便已經有了毒。
真是好費心思,就連這手霜的香氣,也選擇了竹煙最愛的那種。
想來,這必然是針對竹煙腹中的孩子而來。
木門忽的被推了開來,清淺眸光一探,竟是方才將自己押解而來的那名護衛。
待清淺再次回到重華殿之時,方才的那些人也全數在大殿之上了。
眸光轉向竹煙,這女子正看著自己,臉上凝著淚痕,小手死死拽著佛珠的力道,似要將之扯斷。
清淺緩緩行至連澈與太后身前,跪下行禮。
此時,一旁的慎刑司掌事江元來到她身旁,開口道:“皇上,太后娘娘。若說這嫌疑,臣以為,蘇清淺最大。”
連澈瞥了眼二人,淡淡開口,“何以見得?”
“回皇上,經查驗過後,這六盒莞蓮膏中,只有蘇清淺的那盒中混有凝墨。而這配製的目的,必然是針對夏嬪娘娘腹中的孩子。”他低垂了眉眼,看著跪於地上的女子。
正文 253253。處心積慮
看著散落一地的佛珠,清淺不禁微微失神了幾分。 方才眾人在告退之際,竹煙經過她身旁時,那女子忽的激動的用雙手死死鉗住她的手臂,用只有兩人可聽到的嗓音開口道:“總有一日,我會全數還給你。”
那女子柔弱的身子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道甚是驚人,掙的她手中的佛珠都斷了線,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散了一片。
憶起那個曾為自己下跪求情的溫婉女子,清淺再也無法同眼前這個眸中積鬱了戾氣的女子聯絡起來。
回過神來,大殿內的人已相繼離去。如今只剩連澈,池宋和自己。
她正思慮著是否也退下時,不遠處響起了男人淡淡的嗓音,“退下吧。辶”
清淺未有多想,朝他福了福身子後,便朝殿門處踏去。
剛行出幾步,她手臂便緊上了一襲力道,隨即教方才坐於紅木椅上的男人圈入了懷中。
此時,池宋正經過二人身旁,行過禮後,他便出了大殿。原來,這男人是讓池宋退下澌。
清淺看著身前的男人,輕咬唇瓣。這是要拉著她大眼瞪小眼到何時。
不禁微微掙扎了幾分,連澈擁著她的力道卻是更緊實了些許。既然無法再動彈,她也便不再掙扎,索性由得他去了。
想起新納的伶妃與他方才最後所說,若三日後,沒有真憑實據,便要將她交由慎刑司處理。
雖然她知道,他不會這樣做。但心中卻仍是有些悶堵,忽的揚起小手,她輕垂上了男人的背脊。
若是單純聽這男人說出的話語,準能氣個半死。但二人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以後,她開始慢慢有些瞭解他的想法。
就如伶妃,她與那女子並不相熟,僅是在給太后請安時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可那女子為何要在玉莞面前出言袒護自己,暗自思慮了很久,除了這男人,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輕吸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息,她小手撫上了他的背脊,不過短短一日而已,卻像是分別了許久。
微眯了眼眸,清淺開口道:“今日我見到了伶妃,是個靈秀的女子。”
這話,在連澈的耳中聽來,帶著微酸,唇角凝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輕笑。
將懷中的女子放開,大掌順著她的手臂滑下,他牽起她的小手,拉著她朝重華殿的內殿行去。
連澈在內殿的軟榻上坐落,而清淺則是教他拉著坐在了他的膝上。
這霸道的男人,清淺撇了撇嘴,無奈的將小手圈上了他的脖頸。
連澈修長的指探上她靈削的鎖骨,輕撫盤恆著。薄唇貼著她的脖頸處,他輕嗅著她身子傾散而出的清幽之氣。
“若下次,你再與別的男人有親暱舉動,朕便將你用鐵鏈鎖在這裡。”